靈坦並不閃到一邊,而是後退了一步,雙掌如封似閉地一架,卻仍然沒什麼暗器,又是井寬仁虛張聲勢,眼看井寬仁轉身又跑,靈坦忙繞身上前,再去阻他。
井寬仁這次卻不轉身,向著靈坦懷中撞去,口中第三次道:「看法寶!」
這次靈坦不再中計,也向著井寬仁撲去,口中道:「檀越,多有得罪!」伸雙手想要去抓井寬仁的雙肩。
不料這次井寬仁卻真的打出一枚暗器,隻見他雙手一分,藏在左右掌下各一枚錐釘脫手飛出,直擊靈坦雙目,這一下既隱蔽,又是在二人相向撲擊時射出,速度更是快了一倍,待到靈坦察覺之時,錐釘已然幾乎打到眼睛上了,靈坦大驚失色,百忙中縮梗藏頭,同時向後猛倒,使出一招「倒坐鐵板橋」,兩隻錐釘堪堪從他頭頂略過,僥幸避開了這致命一擊。
井寬仁對於靈坦能避開這麼近在咫尺的攻擊也不覺十分意外,飛身搶上,一腳踏在靈坦右腿膝蓋之上,靈坦這一下向後倒仰,本該閃開暗器後立刻彈起,但膝蓋被井寬仁一踩,隻覺曲泉穴一麻,一時竟起身不得。
井寬仁踩著靈坦的膝蓋再次躍起從靈坦頭上飛躍而過,正要繼續向前,卻忽聽惡風不善,數隻手掌從不同角度擊來,原來是先前樹上滅火的眾僧不知何時下了樹,結成陣勢攔阻井寬仁。
井寬仁雙拳難敵眾掌,隻能退回,靈坦卻已起身攔在他身後,口宣佛號道:「阿彌陀佛,井檀越你已身陷「金剛伏魔陣」,脫不了身了,不如早些將經書歸還鄙派。」
井寬仁一咬牙,雙掌一錯道:「要想取回經書也容易,隻需從老夫屍身上來取即可!」他右手鋼刃已失,左手指尖卻還是完整的五把彎刃,此刻五指箕張,便似個大號的鷹爪一般,月光下閃著寒芒也甚駭人,他這次卻不向靈坦攻去,而是對著一年輕僧人飛身搶攻。
這青年僧人估摸著是靈坦的弟子或者師侄,他果然不敢硬接,足尖一點向後便退,井寬仁想趁機突破之際,兩側卻各有一僧人揮拳直擊而來,此二人出招卻不似靈坦那般獵獵生風,而是看似綿軟無力,飄忽而至井寬仁脅下。
井寬仁目不視物,拳風越快他見機越快,而這綿綿兩拳打來他卻渾然未覺仍在向前猛衝,眼看就要自己將兩脅撞到二僧的拳頭之上,江朔心中忍,喊道:「井老前輩小心兩脅。」
井寬仁陡然一驚,立刻察覺到脅下兩股淩厲勁力襲來,忙足尖點地,改前衝為上躍,口中清嘯一聲,在空中向後折了個跟頭,退了回去,這才避開了勢在必中的兩拳。.
立刻有數名僧人向江朔投來責備的目光,江朔不敢與那些僧人目光相對,隻佯作專心觀看戰局。
井寬仁一擊不成,再度猱身而上,這次卻麵對一個年長的僧人,此人看著與靈坦年齡相若,隻怕是師兄弟,他自然不會後退避讓,見井寬仁雙手都帶著鐵拳套,左手五指更是與五把小號鋼刀相似,便取避實擊虛之法,揮掌拍向井寬仁肩頭。
井寬
仁一側身避開來掌,卻俯身攻那僧人下路,尋常人攻下路自然是以腿掃擊,而井寬仁實在生的矮短,用拳、爪竟也能攻人下盤,這一下出乎那僧人意料之外,忙也伏低身子與井寬仁拆招。
不料這下正中了井寬仁之計,他先前隻是虛招,見那僧人蹲低,立刻飛身而起要從僧人身上越過,那僧人不及起身揮掌向上便撩,井寬仁出掌與之相抵,卻借力飛得更高,直飛上半空中一枝橫梢,想要借著樹木掩護遁走,他目不視物卻能察覺樹枝的所在,實是他失去目力後,耳音、嗅覺都靈敏了許多,借著鬆枝隨風搖曳之聲和鬆脂香氣竟而能辨彆樹乾、樹枝的所在。
眾僧沒想到他一個瞽叟竟能辨明半空中樹枝的方位,也不免一驚,但他們見機亦快,隻見二僧人淩空發掌,勁力吐處,竟將樹枝淩空斬斷,井寬仁卻已搶在樹枝折斷前橫躍到另一條樹枝上,卻又有僧人趕到枝下,依樣施為,以淩空勁力斬斷了這條樹枝。
如此井寬仁一路走,眾僧在樹下一路拍擊,終於井寬仁再也無枝可依,墜落了下來,旋即被眾僧再次團團圍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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