杭翰隻得鬆開弓弦,放低弓箭,卻並未抽回箭矢,塔裡古見狀也不為己甚,鬆開了按著刀柄的手,四方部眾見狀這才放低手中武器,緊張的氣氛稍緩。
涅禮不對李懷秀,隻對著奚王李延寵道:“懷信王,你可說清楚了,是誰做的說客來找的你?”
李延寵道:“那使者叫胡剌,自稱是乙室部的,乃大夷離堇的親信。”
江朔聽了不禁脫口而出:“又是這個李楷洛!”
李延寵聞聲一驚,轉頭端詳著江朔,道:“你是何人?李楷洛又是誰?”
塔裡古忙介紹道:“這位江朔江溯之是唐人,彆看他年紀輕輕,可是漢人中的豪傑,乃漢地漕幫的少幫主。”
李延寵搖頭道:“漕幫?從未聽過。”奚族的饒樂都督府在契丹鬆漠都督府之南,與漢地接壤,因此對中原風土頗為熟稔,李延寵卻從未聽說過有“漕幫”這麼一個幫派。”
塔裡古道:“難怪懷信王不知漕幫,漕幫新立不過數旬,江少主便是第一任幫主,大唐漕幫幫眾遍布全國,不下十萬人,可說是中原第一大幫。至於李楷洛麼,就是懷信王所說的這個“胡剌”。”
李延寵嗤笑道:“你們契丹人怎麼有這麼多姓“李”的,和大唐皇帝攀親戚麼?”他卻忘了自己漢名“李延寵”的“李”字也是唐皇當年賜給他祖先的。當時大唐正在最鼎盛之時,塞外各族首領多有封王賜姓的,各族李姓貴族可都不少。
涅禮道:“契丹隻貴族才能用李姓,胡剌麼確也是乙室部的貴族……”
江朔卻道:“大夷離堇有所不知,李楷洛可不是什麼好人,他先是騙懷秀大哥去朔方軍郭軍使處劫營,後來又親自出馬,在太行山中使毒計將郭軍使引入陷阱。後來可就不知所蹤了,沒想到卻又去奚王處使間了。”
涅禮道:“原來如此,我還說胡剌去饒樂做什麼。”
李延寵怒道:“江小兄弟,你一句“不是好人”,難道我們就此算了?就算胡剌確有私心,難道奚族和契丹就不該聯手,坐等安祿山各個擊破麼?”
李懷秀道:“懷信王你怎地夾纏不清,我問你為何殺了我妻子靜樂?”
李延寵道:“這***都拋了你向南逃跑了,你還護著他乾嘛?阻午可汗你還有半分像我東胡男兒嗎?”
江朔道:“啊呀,這可又錯了,奚王那你所遇到的燕軍護衛,可能隻是押送靜樂公主的軍卒。”
李懷秀道:“不錯!靜樂與我同心同德,我派人將她護送到漠北暫避,卻不料被燕軍曳落河劫持,可不是南逃!”
李延寵道:“你們說來說去,就是怪我殺了這個漢人,要我說漢人皆可殺,哪有什麼好人?就算胡剌冒充使者,我看他說的可是不錯,漢人說我們“非我族類,。(下一頁更精彩!
其心必異”,那有什麼反安不反唐的道理!”
獨孤湘恨恨道:“這就是你殺我族姐的原因?”
李延寵方才和李懷秀、涅禮等人交談,卻未注意到江朔身邊的獨孤湘,此刻仔細端詳了獨孤湘半晌,才道:“喲……這兒還有個漢人女子!”鬆漠夜間寒冷,江朔和獨孤爺孫外麵都披了契丹人的袍子,北朝十六國以來,東胡人和漢人民族融合已久,漢人和奚族、契丹外貌上並無太大區彆,因此李延寵一開始並未看出三人是漢人,直到聽獨孤湘說話才知她是靜樂的從妹。
李延寵見孤湘還是少女,也不與她糾纏,隻把怒氣對著李懷秀,道:“好啊,阻午可汗,看來胡剌說的不錯,你是鐵了心要歸化大唐,契丹人要齊心反唐,還得是涅禮大夷離堇!”
這句話是明顯的離間之語,涅禮冷笑道:“某與可汗同心同德,遙輦八部皆唯可汗馬首是瞻,懷信王可不要再白費力氣使這離間之計了。”
獨孤湘卻忽然暴喝一聲,掙脫了江朔的臂彎,一揮手中白練,白練上飛爪、銀球同時向李延寵打來。首\./發\./更\./新`..手.機.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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