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姌一怔，原諒？這怎麼可能呢？
他害她失去一切希望，這讓她如何原諒？
不過王姌沒有把心中的恨意表露出來。
此時此刻，她恨司馬恭也沒有任何意義了。
她不想撕破臉，不想讓陛下和皇後娘娘看到她的怨毒。
“殿下胡說什麼呢？妾身從未怨過殿下。”王姌臉上依舊掛著不鹹不淡的笑容，似乎心中真的沒有任何波瀾。
司馬恭卻是不信她，怎麼可能不怨？
之前王姌可是把埋怨和嫌棄都擺在臉上的，他舍不得廢了她，這才假裝看不懂，瞧不見。
可他不傻！王姌有沒有怨恨他，他一清二楚。
可如今……
王姌連實話都不願意說了，對他陽奉陰違起來。
他不怪王姌的！
是他負了王姌在先，她又有什麼資格怪她呢？
司馬恭的淚水再次奪眶而出。
如今說什麼都遲了。
他死後，讓王姌安生過日子吧。
“姌兒，等孤死後，讓芳菲院的所有人和東宮沒有子嗣的夫人都給孤殉葬。”司馬恭輕聲交代自己死後事宜。
聞言，王姌心中激起驚濤駭浪。
司馬恭還要那些女子給他陪葬？
他還是不是人？
王姌壓下心中的憤怒，依舊麵無表情地看著司馬恭，“殿下就那麼喜歡那些女子？”
“不……孤最喜歡的人，是姌兒你。”司馬恭辯解道。
他身邊的女人自己都數不清了，可他最在意，最舍不得還是他的太子妃。
他不忍心讓王姌陪葬，所以，隻能讓那些害他成今日這個樣子的女人陪他一起下地獄。
當然！王姌身為太子妃，斷沒有殉葬的理由。
連東宮的四個側妃，也不用殉葬。
至於那些沒有上皇家玉蝶的夫人，和芳菲院那些無名無份的女人，他想如何處置都可以。
王姌差點忍不住要嘲諷他一番，但最終她還是強忍下來。
事到如今，說什麼都沒有意義。
她不會陪著司馬恭胡鬨，她怕自己沾染那麼多鮮血，死後會下十八層地獄。
不過如今勸司馬恭改變主意反而會弄巧成拙，她隻能先應下。
“好！她們害得妾身與殿下夫妻不睦，妾身會讓她們一直追隨殿下的。”王姌答應道。
司馬恭放心了，有她們在黃泉路上相伴，他不會孤單的。
看著司馬恭沉沉睡去，王姌把手抽了出來，她去外間淨手之後，便直接坐在外間的軟榻上。
司馬恭對那些女子起了殺心，也不知道他會不會派彆人去下狠手。
她還是要早做安排才行。東宮的侍衛長徐亮和司馬恭是一丘之貉，等司馬恭去世之後，她第一個要收拾的人就是徐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