揚州建築物最大的特點便是“道法自然”和“曲徑通幽”,也就是所有景致的設計建設都要仿效自然的山水河流、花草林石,放眼望去,那樹木必定是彎曲虯椏的,而那山石必定是峋嶙和隨性散落的;院落景象的安排大多都是“疏能跑馬,密不透風”,而重要的景點必先用林木山石或恰如其分的圍牆遮擋起來,一眼看儘則就不美了,再用一條條曲徑相連,給遊客一種步換景移、柳暗花明的驚喜感。
所謂的“天人合一”,親近自然的一草一木一石一水也儘然是如此了,平順舒展、疏密有間,儘量貼近自然與天地可以將揚州的大部分宅院建築給概括了。
靠近揚州城中心處,一座極為雅致和經典造型的庭院裡此時卻被一具屍體把氛圍破壞的一乾二淨。
在正堂主位上的中年男人霍然起身冷聲問道:“聖女,你這是何意?”
隻見其身形偉岸,麵龐豐腴,雙眸之中透著睿智與果敢,歲月在其麵上不過留下了幾縷淺痕,反為其添就幾分成熟的味道。
其發梳理得整齊光亮,雖略現幾分灰白,但把其襯托的更顯威嚴,這人身著一襲深藍綢緞長衫,衫上繡有精巧金線圖案,領口與袖口皆鑲以華美的熊皮,柔軟溫暖,並且還散逸著淡淡的馨香。腰間束一條黑色腰帶,鑲嵌數顆圓潤玉石,腰帶上還掛著一塊美玉,外表看起來溫潤光潔,其手中輕搖一把折扇,扇麵繪著山水花鳥,極為活靈活現,無一不顯示著此人的豪富和貴重。
此人正是揚州鹽商之首的高家現任家主,高始卿。
此時的他已然將手中的折扇合起,冷冷的盯著麵前這個帶著麵紗的女人,隻待她給出一個合理的解釋。
這女人便是那百花樓最神秘的花魁,亦是白蓮教的聖女之一的柳芊芊。
被高始卿緊緊盯著的她不緊不慢的回道,語氣帶著幾分戲謔:“高家主何必動怒,他可是聽到我們的談話了喲~”
“你!那也不必勞煩你動手!”
高始卿看著那身姿妖嬈的女人,緊了緊手中的折扇冷聲道,不過說完說一句話便沒在接著這個話題開口了,因為他知道這小廝無論如何都得死,隻不過殺他的人不同罷了
“現在如何?太子非但沒事,你白蓮教眾損失了不少人,更彆說我那些軍弩了!”高始卿重新坐回位子上沉聲道
那白蓮聖女倒是一點不在乎,搖頭笑道:“嗬嗬,高家主何必著急?本就沒指望著他們能成功…那些人死就死了吧,反正吃多了“神藥”也沒幾天好活的了,至於你高家主財大業大的還在乎那百副弩箭?”
高始卿煩躁的揉了揉眉頭,將桌上的冷茶一飲而儘後才出聲:“哼!那些弩箭算得了什麼?老夫是怕他們進城直接查抄我高家!”
那女子起身徑直朝著外麵走去,邊走邊說道:“高家主多慮了,隻要你信守承諾,我白蓮教會助你接手這偌大的揚州城的!”
話音剛落她便不知所蹤了,院外又恢複了寧靜祥和,似乎剛剛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
話說到賈鈺這邊,此時他們已然到了揚州城外二十裡的地方了,不過賈鈺並未在馬上,而是由他的幾個親兵輪流抬著。
昨天晚上那群白蓮教眾的襲擊並未造成很大的損失,但是還是折損了百餘兄弟,大多都是被猝不及防的弩箭給射死的,受傷者也是有百人,而其中受傷最嚴重的就是賈鈺了。
他們似乎早就分工明確了,為了圍攻這些統帥派的都是相對厲害的人物,並且數量也是最多的。
那晚賈鈺帶人消滅了南邊兒的入侵者後,也不顧著自己的傷勢便去了嬴蘇那邊,結果在嬴蘇那邊也看到了姍姍來遲的嬴滄,見幾人都沒事兒,且來犯的白蓮教徒被儘數剿滅後,賈鈺才接受了軍醫的治療。
但現在看來,雖然來犯的敵人被儘數消滅了,但是隱匿在暗處的白蓮教的探子還是將這邊的消息傳回了揚州城。
賈鈺讓軍醫看過後才知道自己受傷的情況有多險,一是胳膊的貫穿傷,軍醫說那劍尖幾乎是貼著賈鈺骨頭過去的,再稍微偏一點兒那他這左臂以後就算是不中用了。讓賈鈺沒想到的是,他後背的那兩刀雖然看起來嚴重,但是實際上隻是皮外傷,不過那斷掉的內甲有一部分卻直接被砍進了他的肉裡,好在進入的不深,軍醫還能處理,要不然也算是玩完。
嬴滄那邊遭遇的人數並不算多,雖然圍攻他的人不比賈鈺少,但其手下軍士處理掉其它人後就第一時間趕去支援他,所以他並未受什麼嚴重的傷,和賈鈺一樣,也是被倒在地上的白蓮教眾突然暴起給砍傷了,不過大部分力量都讓他的內甲給承受住了,隻在嬴滄的左肋上留下了一道淺淺的血痕。
嬴蘇雖然毫發無損,但對此事是極為的震怒,一是他沒想到白蓮教的人真的是囂張到這種地步,二就是自己手下最精銳的斥候都沒發現他們的蹤跡,三則是賈鈺和嬴滄都因此而受傷了,尤其是賈鈺受傷還不容樂觀,天氣潮濕渾身也因廝殺而血跡斑斑的,賈鈺已然開始出現了身體發熱的狀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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