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是王夫人這一句話,讓本來熱鬨的場麵頓時冷清了下來。
賈母反應最快,狠狠的剮了王夫人後沉聲說道:“你說的什麼渾話?鈺兒好心相送,你說什麼胡話?”
賈政則是臉色迅速漲紅,忙衝著賈鈺一拱手道:“伯爺千萬彆誤會!”,又看向在原地待著不動的妻子低聲怒罵道:“你這蠢婦人說的什麼話?!可還記得一點兒規矩?”
此時賈鈺內心並無波動,除了有些擔憂的看了黛玉一眼,因為這句話肯定不可避免的就會傳出去,除非把所有在場的下人全殺了
傳出去賈鈺作為男兒倒是不要緊,但是黛玉就不一樣了,這話要是傳出去她的清譽就算是徹底沒有了,什麼叫做在賈鈺府上住著?孤男寡女都住一起了,再和外界說什麼事情也沒發生誰會相信啊?
毀女子的清譽就等於逼人自殺,這無論是在內眷還是外邊都是極為犯忌諱的事情。
反觀黛玉,此時的她雖然臉上有幾分的驚訝和委屈,但絲毫沒有慌張,並且眼眶中的淚珠都沒有掉落下來。
隻見其麵無異色,嘴角勾出淡笑,但任誰都能看出來這笑容比數九寒冬的冰碴子還冷,嘴巴輕張開口說道:“舅媽這是哪裡話,這段時間我日日常伴李老夫人左右,去伯爺家也隻不過給其父母親請了次安罷了,並且還是請安完畢便回了李府,舅媽如果不信的話大可去找李老夫人對峙!”
賈鈺表情微緩,內心大感滿意,把黛玉接出來的這一趟倒還是真值了,竟和以往的脾氣和性格又有幾分不一樣,此時的她哪裡還像一個月前隻會不斷的掉眼淚的時候,說出的話都讓賈鈺忍不住叫好。
當然了,雖然這話有一些不真,但這王夫人敢去對峙嗎?彆說她去了,就是賈母見著麵兒都得客客氣氣的尊稱一句李老夫人好,這榮國府二房的當家奶奶算是哪根蔥啊?
王夫人被黛玉這一句話說的麵色發紅,甚至還能看出點紫色
她本想再懟幾句,但是在看到賈母和自己的丈夫殺人的目光後便也沒了心勁兒,於是隻能強扯出了一抹笑容說道:“林丫頭這是怎麼了?舅媽不過說一句玩笑話罷了,不會真生氣了吧?要是真生氣了舅媽給你賠禮。”
黛玉聞言攻勢不變,直接一句:“舅媽折煞我了,怎能當的起您賠禮!”說出口,賈母見狀忙拉住黛玉說道:“好玉兒,一個月不見外祖母了,也不知道想我沒有?”
“政伯父,您是讀書人!想必也知道名譽對女子的重要性,尤其是閨中女子!這種玩笑本將覺得還是不要再開為好,您覺得呢?”賈鈺見黛玉被麵前的老太太給打斷了,自顧自的看著旁邊臉色漲紅的賈政說道
“鈺哥兒伯爺說的是!絕不會再有這種玩笑話了!”
賈政此時隻想找個石頭縫鑽進去,他一向自認為自己是讀書人,賈家也是詩書傳家的家族,但今天就是他的正妻當眾把這一點否認了,狗屁的詩書傳家,連內宅婦人都如此沒有腦子,口無遮攔的
所以羞愧慚愧充滿於心的賈政到底是把鈺哥兒的稱呼換成了伯爺,隻覺得再喊一聲鈺哥兒出來自己就徹底沒臉活著了
旁邊的賈赦一直是不冷不熱的態度,他還記著賈鈺沒有給他蓋上大印的事情,怎麼會表現的很熱情。
他今天這一遭隻覺得對這幾個女孩兒又多了幾分認識,這迎春性格溫和,看起來便與世無爭,似乎總是默默地看著這一切,心中雖有感慨,但卻從不輕易表露。而這探春則是聰慧敏銳,她似乎能察覺到賈府中的一些問題,但卻無能為力。而笑惜春則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裡,對這些人情世故並不關心。
不過唯一遺憾的是,見過幾次麵兒的薛寶釵今兒卻是沒見到,賈鈺對薛寶釵的印象還挺好,拋開出眾的外貌不說,這薛寶釵似乎是這幾個女孩兒裡最成熟的,似乎比這迎春更像是一個姐姐的身份。
並且賈鈺從當時賈寶玉摔玉的那一天就能看出,這薛寶釵是極為聰明的,並且也是真心的對黛玉好,所以說句不害臊的話,賈鈺還真想和薛寶釵認識認識,當然了,要是真認識了以後大抵是不能輕易的打薛蟠了
“老太太,外麵有風,你們先且回去吧!我也要走了!”
賈鈺看著麵前的賈母淡淡的笑道,他一點都不擔心黛玉,因為明天或者最晚是後天,黛玉的父親林如海就要到神京城了,他是不信了,等林如海回來後,還讓自己的寶貝閨女住在老泰水家中不成?
“我的心思想必林伯父早就知曉了,總不能真的為了防著我而不把自己的閨女接回來吧”
賈鈺突然內心嘀咕了一句,忙又自我否認了一句,應當是還不至於
“鈺哥兒何必這麼著急?在府上用完宴再走吧!再怎麼繁忙也不差這一時!”
賈母哪兒能輕易的讓好容易來一次的賈鈺跑了,忙笑著出聲道,她說話的說話甚至還特意的向前走了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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