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星暉苦笑著說:“希望這次能夠真的解決了,彆總這麼三番五次的往這裡跑了,咱開廠子,畢竟是希望賺錢的,若是賺點兒錢,不夠給這些人送的話,那還不如乾脆關了的好?”
王家有問:“星暉啊,這種話,你前幾次來這裡的時候,跟三狗子他老婆抱怨過嗎?”
“這我哪裡敢呀?”王星暉苦笑著說:“這種話,咱也就是敢關起門來,跟自己人訴訴苦,若是跟他們說了,人家肯定會認為,咱是想威挾人家呢,咱還活不活啦?那不更得給咱小鞋穿啦?”
王家有聽了,嘴角浮起一抹冷笑,心說:“我今天倒要用這話點點她,你不是招商局的嗎?若是好不容易,咱這雞窩裡出來一個金鳳凰,卻被你們這些人給擠兌走了,你們這些人的臉上,就能好看的了嗎?”
王家有正想著,就見那個保安接了一個電話,把杆抬了起來,禮貌的揮手示意,請他們把車開進去。
王星暉禮貌的輕輕按了一下喇叭,表示感謝。然後,一腳油門,開了進去。
王夫人拖著一雙棉拖,穿著一身寬鬆的毛絨居家服,懷裡抱著那隻粗短肥胖的法鬥,頭發用幾十個夾子卷成數十個小卷,一臉笑容,慵懶的站在門口。
一見王星暉和蘇醒攙著王家有從車裡走下來,沒等王夫人說話,那隻法鬥已經咧開嘴,亮出白森森的牙齒,率先對王家有發出了親切而友好的問候:“嗚汪!嗚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汪……”
王家有一見,立刻嚇得一蹦多高,差點把攙著他的蘇醒給帶倒了。虧得王星暉發現狀況,立刻臂上用力,一個人把王家有拉了起來。
“二叔,彆怕,他這小狗看著嚇人,其實不咬人的。”王星暉安慰他說。
“不行啊!我站不住啊!”王家有聲音發抖,兩腿打顫,仍然搖搖欲墜,幾欲摔倒。
王星暉和蘇醒兩個人合力,把王家有抬了起來。
“哈哈哈哈哈哈……”見到王家有那狼狽的樣子,王夫人樂得花枝亂顫,頭上那些亮晶晶的夾子,也隨著她的笑聲,上下飛舞,好像上麵趴著好多螢火蟲,一眨一眨的反著光。
“哎呦~我說二驢子,我家豆豆有那麼嚇人嗎?看把你給嚇得。”王夫人總算是憋住了笑,可身體仍然前仰後合的捂著胸口說。
王家有雙腿懸空,生怕王夫人一個沒抱住,那隻法鬥就會掙脫王夫人的懷抱,撲奔自己,在自己身上,兩口鮮肉吃。
他身體顫抖,聲音哆嗦著說:“弟妹啊,您還是把那狗祖宗放到廁所裡去吧,我是真怕它呀!”
“哎~”王夫人歎了口氣,“真可憐,又得委屈我兒子一個人呆會兒了。”
王夫人拉開門,一邊往裡走,一邊說:“都是鄉裡鄉親的,彆客氣,外麵涼,快進屋來。”
說著,當先走進屋,把法鬥放進了廁所,並關上了廁所的門。
王家有兩條腿這才敢落地,蘇醒笑著說:“二叔,看著您平時膽子也挺大的嘛,怎麼見到這麼一個小狗,都嚇成這樣啊,還不如我膽子大呢?”
王家有心有餘悸的說:“你是不知道啊,我小的時候,差點兒就沒讓野狗給吃了,打那以後,我是坐了病根了,見了狗,不管大小,都會嚇得渾身哆嗦。”
王星暉小聲說:“你可彆看那個小狗個頭不大,這種狗可是外國培育的一種鬥犬的品種,真咬起人來,一點也不含糊。而且,現在的人們,都是把狗當兒子養的,它要是真發起了神經,把你咬了,你是還擊,還是任由它咬啊?任它咬,咱不是白白的受罪嗎?還擊?人家說你打了她兒子,要你賠償,你還惹不起人家,這不是又受苦還憋氣嗎?所以啊,碰上這種人,咱要是能躲,還是躲遠點兒好。”
他們看王夫人把狗放進了廁所,不會出來了,才架著王家有走進屋裡。
“嫂子,王主任沒在家啊?”蘇醒明知故問的說。
“哎~”王夫人歎了口氣,“國家老是三令五申,不讓我們這些人,參加彆人的吃請,可是,你說都是朋友,人家請吃飯,也沒法說不去啊?你要是不去,人家會說我們當個小破官,就看不起人啦,連朋友都不認啦。你說,我們也是人,也不是活在真空裡,也有三親六顧,也得有個朋友不是,若是真的誰都不搭理了,人們又得怪我們脫離群眾,不了解人民疾苦,坐到雲彩裡當官了。”
“嫂子說的是,”蘇醒順著她的話說:“咱們農村裡,不是有那麼一句話說的好嗎?聽蝲蝲蛄叫喚,就甭種麥子啦。朋友該交的,還得交,咱們這鄉裡鄉親的,該走動的,也得走動走動。誰也不能當了官,就非得六親不認不是?”
“還是妹子說的在理,我家老王也說,都是鄉裡鄉親的,祖祖輩輩的在一個村裡住著,那是多少輩子的交情了,能伸手幫一把,必須得幫的。”王夫人一邊說著,一邊給他們沏茶倒水。
“嫂子,您彆忙活了,我們今天來,原本是想請主任您倆出去吃頓飯的,既然主任不在,嫂子您去也行。我們在宴賓樓訂好了位子啦,嫂子您收拾收拾,我們現在就陪著您去。”王星暉客氣的笑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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