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三吸著煙,悠悠的說:“其實,我說的這事兒,我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用處?”
“有用,沒用,您先說出來再說呀。”王家有心說,這個王三,過去一直也是一個痛快人,有什麼說什麼的,什麼時候,也變得這麼磨磨嘰嘰的了?
王三見王家有這麼說,才一邊不緊不慢的幫著他們裝茶葉,一邊斜叼著煙說:“你不是前些天,讓我妹妹幫你打聽那個什麼烏木的消息嗎?我還真幫你問了。可是,你也知道,現在的烏木,屬於國有財產,不管是誰挖出來的,都要交給國家。這麼一來,像咱們這些人,要想要件大的木料都難,更彆說那些做成家具的啦。但是呢,這消息,也不能說什麼都沒有。那天,我跟我那些原來一塊倒騰過木頭的哥們兒們一塊打麻將,聽他們說起來,就在這個壁上鎮,那還是解放前的事了,說是有個財主家,就挖出來過一根大料,做成了一套的家具,那家夥,那個財主也是拿著那家具寶貝的不行,逢人就誇,說他家有寶貝。這話若是一般人聽到,也就算了,可偏偏讓在川江駐防的一個司令聽說了,那個司令就慕名而來,非要看看老財主家的寶貝家具。還真彆說,這老財主,對這套家具,還真是下了苦心,請了方圓附近有名的木工,把那套家具打造的,那叫一個漂亮,不管是看起來,還是摸起來,簡直就跟玉石的一樣。那個司令見了,當時就動了心,就托人來說,這套家具,他想花錢買了。你說,老財主把那家具,看得那麼寶貝,他能隨隨便便的就賣給彆人嗎?當然是斷然拒絕啦!那個司令當時就拍了桌子,他媽的,這是敬酒不吃吃罰酒啊!他不是不肯賣嗎?那就給老子,把那個老家夥給我抓起來。你說,這軍隊,誰惹得起呀?當時,來了一個營的軍隊,扛著槍,拉著炮的,往寨子前麵一放,那幾個家丁,對付對付平常老百姓,還有什麼小毛賊什麼的,還算對付,可一見來了軍隊,當時就嚇得四散而逃了,連一槍一彈都沒敢放。老財主這才麻了爪,乖乖的把那套家具,給那個司令送了去,這回連一文錢都沒敢要。”
“哦?三兄弟,你是說,那組家具,現在是在川江嗎?”王家有著急的問。
他這突然想起來了,自己還欠著人家彆人的人情債呢,到現在,都還沒有還呢,最近,這亂七八糟的事情也太多了,這麼一亂,就都給忘到腦袋後麵去了,若不是這個王三提起來,王家有都給忘得想不起來了。
這王三說的那組家具,若是在川江的話,趁著這兩天,自己終於可以抽身了,趕緊去了了這一樁債務,這人情債,可是最難還的呀。
“我還沒有說完呢,王老板,你著什麼急啊?”王三把煙夾到手裡,深深的吸了一口,不滿的斜瞟了王家有一眼。
“是是是,是我著急了,不該打斷你的話,你繼續,你繼續。”王家有意識到,自己不該人家說了半句話,他就給打斷的,道歉的說。
王三深吸了兩口,把煙屁股扔了出去,這才繼續說:“那組家具,在川江的城防司令部裡,也沒有待多長時間,後來,那個司令眼看著解放軍一路南下,勢如破竹,深感大勢不妙,就想著準備後路,彆的東西丟的丟,賣的賣,都換成了金銀細軟,唯獨那組家具,那個城防司令極為愛惜,又舍不得丟給彆人,就派人用軍車拉回了他的老家去了。”
“你是說,那個城防司令的老家,就是在沙海市嗎?”王家有忍不住又插嘴問。
這回的王三,倒沒有再次表示不滿,隻是在鼻子眼裡,發出了一聲“嗯”。
“那你知道,他是沙海市具體什麼地方的嗎?”王家有繼續追問。
就算是在沙海市,那起碼也是要占地百十平方公裡,上百萬的人口,想找一個已經死了多少年的人,那又何嘗容易?
好在,這個人,能當上一個地方的城防司令,必定也不是無名之輩,應該還能有跡可尋的吧?
“切,咱們這裡離著沙海千山萬水,離的那麼遠,咱上哪裡知道這些去呀?”王三不屑的說。
“那~你說的這個城防司令,姓什麼叫什麼,總應該知道的吧?”王家有疑惑的問,既然他們能說出這麼個人來,總是在這裡,也留有那個人的名號的。
果然,不等王三說,孫金財插口說:“他說的那個人,在咱們這裡,也是有一號的,年齡大一點兒的,都聽說過他,那家夥姓馬,叫馬三元,因為常剃著一個大光頭,人稱馬大光頭。”
王家有看向王三,王三點了點頭,表示同意。
“哦,這麼看來,這個馬大腦袋,在這個地方,也算是一個有名的人物啊。”王家有感慨的說。
“那是,”孫金財氣哼哼的說:“這個家夥,帶的那些人,說是城防軍,可是,最能騷擾百姓的,反倒就是這幫子人。平時欺男霸女的,簡直就是無惡不作。幸虧他們也沒在這裡待了多長時間,解放軍就過來了。你彆看這幫家夥,平時對老百姓挺橫的,可沒等解放軍的大部隊到了,隻是兩股遊擊隊圍著他那兵營放了兩槍,喊了兩嗓子,這家夥就領著部隊,狼狽而逃了。看來,也是個欺軟怕硬的家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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