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說,還好點兒,他這麼一說,王鐵頭更生氣了,就見他瞪起包子一樣大的眼珠子,噴著粗氣,憤憤不平的說:“你以為,那個姓傅的,這麼快就把我倆給放回來了,就是好人了呀?你們這簡直就是讓人家打一巴掌,再給你個甜棗吃,就對人家感恩戴德,簡直傻透氣了。不說彆的,他若是把那個少爺羔子,也關他半年,你彆說讓愣頭青在裡麵多關幾天了,就是把我也關進去,我也沒有什麼怨言。可是,最讓人生氣的就是,他前腳在人們麵前,把我們這些人都帶回去了,好像還是很公正的樣子,可後腳,就又是賠禮,又是道歉的,又把那個少爺崽子給放出去了,比我們放出來的還早,你們說,這算什麼事兒啊?”
孫飛揚也憤憤不平的說:“就是!對待咱們這些普通人,逮到過錯,就重重的打,狠狠的罰,完全不顧咱們的死活,對待那些有權有勢的,卻連罰也不敢罰,還賠禮道歉的把他們放走,好像生怕耽誤了他們的什麼大事一樣。他們能有什麼大事呀?除了去喝酒玩娘們兒,哪裡有什麼正事兒乾?”
王家有想起前幾天,梁大壯、墩子他們,就因為隔夜酒被查出來,都又是拘留,又是罰款,還要吊銷駕照,半年都不允許再考的。
可這個陳少爺,所犯的錯誤,可比他們嚴重多了,竟然卻是輕輕的拿起,又輕輕的放下,連罰都不敢罰,更彆提打了。
這樣不同的處理結果,確實讓人心裡很不爽。
可是自己做為他們的領導,難道也跟他們一樣的,去指天罵地,怨天尤人嗎?
王家有歎了口氣,以一種理解的口吻,替傅局長開脫說:“你們也彆埋怨傅局長啦,抓大壯,墩子他們,又不是傅局長抓的,要怪就怪那些跟咱們做對的人,彆怪在傅局長身上。我感覺,人家傅局長還算很公道的,起碼,人家沒有抓住你們的過錯,大作文章,這就已經是個好人了。人家若是揪著你的過錯,死抓住不放,非要把你們多拘幾天,我們可是一點兒轍兒都沒有的。至於那個陳少爺,鐵頭大哥,您也彆不服氣,誰讓人家有一個當官的爹呢,而且,他那個爹,還是傅局長的正管上級,你們說,要是你們處在傅局長的位置上,你們敢就為了這點兒公平,連自己的官位與前途都不要了嗎?”
小偉也勸著說:“是呀,老大,都這麼多年了,你見什麼時候有過真正的公平呀?彆的不說,咱就說這些年,人們對待那些老農民的稱呼吧,簡直就是王小二過年,一年不如一年,前些年,人們餓肚子,糧食不夠吃的時候,就稱呼農民是爺爺,等到了能填飽肚子,但還是吃不好的時候,農民爺爺就變成了農民伯伯,等人們稍微吃的好一點兒了,農民伯伯就變成了農民兄弟。到了吃飯不再發愁,國家不再重視農村的時候,農民兄弟進城,就成了農民工。現在糧食過剩,外國的糧食大量進口,吃都吃不完的時候,農民工就成了鄉下人,成了社會的最底層。若是有農村老人想到自己過去的付出,想給自己爭取一下生活福利,就被一些網民叫成了農鬨,甚至還有人,想把他們當成階級敵人,進行一下批判鬥爭,完全忘了他爹他爺爺餓肚子的時候,管農民叫爺爺的年代了。你們說,這才幾年飽飯呀?人們就都忘了本了?你們說,這樣的事情,他公平嗎?可咱們除了接受現實,還能有什麼辦法呀?”
說起這些,卷毛也覺得嗓子刺癢,想說幾句話了,他冷笑著說:“你們還甭說彆人,就說咱們廠吧,就那些原來醬油廠的工人,王老板就給人家那些人,交五險一金,等他們一到六十,就能領退休金了,可咱們這些後來的人呢,乾活還不是和那些人一樣?憑什麼,王老板不給咱們也交五險一金?讓咱們將來,也享受一下,能躺著領錢的待遇?難道咱們這些人,就是後娘養的嗎?”
王家有一聽他說起這個,連忙解釋說:“卷毛兄弟,咱們廠子的情況,和老農民的情況還是不一樣的。人家老農民確實是為國家做出過巨大貢獻的,現在卻連個退休金都沒有。而那些現在領著高額退休金的人,你甭管人家為國家貢獻大不大,人家在上班的時候,拿的工資,就比農民高。咱們廠子卻是不一樣的,我當初承包這家廠子的時候,人家梁廠長就跟我說定了,必須要承擔那些回廠工作的老工人們的五險一金,因為人家那些人,過去廠子就一直給他們交著的。可你們過去一直屬於無業遊民,從來也沒有人管過你們,所以就沒有五險一金這麼一說了,你們要是有,我也會替你們交的。再說了,我雖然沒有替你們交五險一金,但現在,人家那些醬油廠的老工人,乾的是車間的力氣活兒,每個月拿的錢,可是還比你們少幾百塊錢呢,而你們還都是乾的不用怎麼勞動的銷售的工作,人家那些工人,還沒有說什麼話呢,你卻發起牢騷來了?”
“那我不管,反正,我就是覺得不公!”卷毛梗著脖子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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