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是煩死了,爸比,我們不是說好了讓她待在家裡,她怎麼還是來了啊?”
“爸比,你趕快讓她走吧。今天文藝彙演,隻有寒雪阿姨人美歌甜才能幫我拿第一。”
“你看看她,打扮得土裡土氣的,每次來學校隻會讓我尷尬難看。為什麼就不能讓寒雪阿姨當我的媽媽呢?”
蕭嫣站於不遠處,聽見女兒的話語後,臉色霎時變得慘白如紙,雙唇緊咬,隱約可見一絲血跡。
昨晚女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待在家裡,哪兒也彆去。
她還以為女兒在幼兒園遇到了麻煩不敢告訴大人,所以等著女兒出門後,她便急匆匆趕來學校想向老師了解情況。
結果並不是這樣的。
蕭嫣眼中浮起見到女兒的喜悅,逐漸被困惑與哀傷所取代。
她舍棄了正處於巔峰的事業,當家庭主婦。
以前她可是圈內赫赫有名的神秘作曲家,藝名白樂,千金難求一曲,被同行尊稱為“樂曲之神”,但凡她創作的曲子都被歌壇奉為神曲。
但是因為女兒天生體弱多病,需要悉心嗬護,聽從丈夫的意見,她毅然決然地放棄了自己熱愛的事業。
可是,讓她萬萬想不到的是,自己夜以繼日照顧了三年的孩子,竟會如此嫌棄她。
手不自覺地按住了胸口。
她的視線緩緩落在女兒身旁的那個男人身上。
那是她的丈夫,秦晏禮。
心裡麵是多麼渴望他能糾正女兒,嚴厲地告訴她的思想和言語是不正確的。
然而……
男人非但沒有斥責女兒,也沒有朝著她走過來。
他隻是無動於衷地站著,隨後對杜寒雪歉然一笑。
蕭嫣心中最後一絲幻想徹底破滅。
她明白了。
女兒今天的言行不過都是他這個做父親的縱容和默許。
在他的心裡,自己也是如此,辛勤地為家裡付出不過與傭人無異。
蕭嫣的身體開始不由自主地顫抖。
再次抬眼時,秦晏禮已站在她麵前,一身意大利手工定製的灰色西裝,麵容俊朗,高大挺拔,手中拿著幼兒園要求父母雙方共同參加的活動通知書。
蕭嫣心痛如絞,強忍著淚水沒有落下。
“甜寶不是讓你彆來嗎?”
沒有任什麼解釋,也沒有任什麼歉意,男人的話語中隻有不耐煩。
蕭嫣的目光在他冷漠的臉上停留。
原來,不僅是女兒這般嫌棄她,就連同床共枕了三年的丈夫也同樣對她厭惡至極。
當初他們奉子成婚,他曾許諾一世一雙人,相敬相愛。
可是真正的家庭主婦生活,卻是跟傭人一樣從早忙碌到晚,得不到丈夫的正眼相看,也得不到孩子的一點喜歡。
蕭嫣頓時覺得這一切既荒謬又可悲。
或許是因為她的眼神太過淒楚,男人的眉頭皺得更緊了,冷漠地命令道:“你回去吧。”
蕭嫣苦笑。
是啊,既然有人在“媽媽”的位置上取代了她,她自然也沒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