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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嫂嫂住進來的那天,阿奶就送了十個雞蛋過去了。
一開始馬春霞還不肯要,說是鄰居,住幾天也沒什麼。
阿奶不聽,幾番推讓後,她才勉強收下。
隔壁的大門敞開著。
院子裡卻沒人。
江福寶徑直走到堂屋。
她看見未來嫂嫂正坐在椅子上,馬春霞拿著繩子給她開麵。
在古代,成親都是在晚上進行,成婚也可以理解為成昏,所以拜完天地,親人就該入洞房了。
但是窮苦人家點不起油燈和蠟燭啊。
怎麼辦呢。
他們將拜堂改在中午進行。
拜完後,男方入宴陪客人,女方獨自坐在婚房的床上,耐心等待著。
一直等到晚上,都不能吃喝。
這是婆家在變相的馴服新媳婦,以此考驗她是否有耐心。
這些事情,還是江福寶在村口大樹下聽來的。
農戶人家不光用不起油燈,還沒有胭脂水粉。
婚前的打扮無非就是拿根細繩,交叉在一起,開個臉。
幾乎所有上了年紀的老婦,都會這一技能。
“福寶來啦,快看你大嫂美不美啊。”看到江福寶進來,馬春霞立馬問道。
她滿臉得意。
“美!”江福寶大聲回答。
錢喜樂的臉,瞬間羞得通紅。
還沒拜堂,哪能叫嫂子。
馬春霞就是故意打趣她的。
江福寶也配合。
她沒撒謊,未來嫂嫂今日確實好看,臉上雖然未施粉黛,可被細繩絞過的皮膚,細膩了許多,絨毛全部拔光了。
就發際線也變得清明起來。
臉更是白了至少一個度。
所謂一白遮三醜。
原本瞧著憨厚樸素的嫂嫂,臉上頓時多了幾分溫婉,她身上穿著新麻布衣,是阿奶在鎮上的成衣鋪子那買來的。
錢喜樂長長的頭發,也被木簪挽了起來。
上麵還插了兩朵淺粉色小花。
估計是從路邊薅的。
說來也是奇怪。
開了臉後。
人還真漂亮了不少。
江福寶突然想起空間裡有套化妝品。
可她不能貿然拿出來。
但是未來嫂嫂的臉上太素了。
大喜的日子,還是得弄點紅,江福寶趁著沒人注意,偷偷將空間裡的口紅,藏到袖口,然後拿食指沾了沾,又放回空間。
手指上赫然出現一個紅色圓點。
她伸出手指,抹到未來嫂嫂的嘴巴上。
“福寶,你給我抹的啥。”
錢喜樂滿頭疑問。
“唔,我在紅色的喜紙上蹭的,哇,嫂嫂嘴巴紅紅的耶。”
江福寶裝著傻。
得虧她剛好有支正紅色的口紅。
但凡是豆沙色或者芭比粉,她是絕對不會拿出來的。
“這喜字染的還挺紅,彆擦了,就放在嘴巴上吧,好看呢。”
家裡沒有銅鏡。
錢喜樂看不到自己。
聽見馬春霞說好看,她放下準備擦拭嘴巴的手。
畫麵一轉。
良辰已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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