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歡歡已經讓人備轎輦了,說著就要起身,卻被雲歲晚叫住。
“郡主留步。”
楚歡歡隻當是雲歲晚想要服軟,想到自己剛才丟了的麵子,突然想當下就找回場子。
她止住腳步,抱起手臂。
“縣主想要求得本郡主原諒,也並非全無可能。”
楚歡歡發上的流蘇隨著她的動作輕顫,閃過俗豔的光。
“你現在跪在這給我磕三個響頭,再爬過來把我鞋麵上的碎屑舔乾淨,我就原諒你。”
雲歲晚看出楚歡歡轉動的小心思,心中隻覺得諷刺。
大夏的郡主,竟然是這樣的酒囊飯袋。
她隨手理了理裙擺,眼中沒有一絲慌亂。
“郡主,我隻是想讓你看清楚,若是我出手,便是最威武的壯漢都不敵,若是我用鞭子,就是最好的梨花木也經不住一鞭子。”
她走近了一步,儀態端莊,紅衣裙擺如煙霞奪目,眸光卻鋒銳無匹。
“郡主,我在和你自證啊,怎麼能是冒犯呢?皇後娘娘通情達理,賢良淑德,必然不會不許一個被冤枉的小女孩自證吧。”
不就是示弱嗎?
誰不會啊。
雲歲晚內心覺得這是示弱,可這逼人的美貌落在楚歡歡眼裡卻成了威脅。
“你差點傷到本郡主,你管這叫自證?”
“郡主可有哪裡受傷?”
雲歲晚反問,楚歡歡卻一時語塞。
“還傻愣著乾什麼?”雲念雨見楚歡歡落了下風,不想讓雲歲晚就這樣糊弄過去,小聲對小翠說。
小翠眼中閃過無可奈何的痛處,驀的上前,拿著雲歲晚手裡垂落的一截鞭子抽到了自己身上。
“縣主,你怎麼會親自動手呢,你說我生來下賤,不配臟了你的手,你讓我自己打。”
她手臂上新出現的傷痕,與之前密布的傷一模一樣。
但已經沒有人相信了,幾次反複,大家都與吳氏一樣,看出了這是雲念雨的小算計。
隻是考慮到這裡麵可能還有郡主的參與,也沒人敢出口幫雲歲晚說話。
雖然大家不再隨便相信小翠的話了,但看見她身上錯落的傷痕,看向雲念雨的眸光都有些不認同。
小翠本以為她打了自己大家就會相信,但看清了他們看自己的目光,便發現自己做了一件沒有任何作用的蠢事。
雲歲晚隻是站在那,可悲又可恨地看著她。
雲念雨則掃了一眼孫達,看向她時眸中滿是警告。
小翠聲音中的哭腔真了兩分,“樂安縣主,你們這些偽善的上位者,口蜜腹劍,顛倒黑白,明明就是你傷了我,你為什麼不承認!”
雲歲晚瀲灩杏眸一眨,走到小翠跟前,纏著金線的鞭子垂落在小翠眼前。
“小翠,你本是雲府的丫鬟吧。”
小翠瞳眸震了下,抬頭看向雲歲晚,沒想到她還記得自己,就聽雲歲晚說。
“那年你剛入府,被嬤嬤責罰,是我救了你。你說你奶奶病重,你賣身為她治病,但錢還是不夠,是因為擔心奶奶才做事溜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