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下起了朦朦朧朧的小雨,五官姣好的枯槁婦人倒在了巷子裡。
今日的事十分重要,陸祈臣一大早就去了三皇子府。
這事他們安排得十分縝密,果然不久就傳來了成事的消息,雲歲晚已經被雲老將軍從族譜上除名了。
三皇子府上接到這個消息,眾人都鬆了一口氣。
陸祈臣從三皇子府上出來的時候,天上已經下起了毛毛雨,小廝立刻跑過來打傘。
“侯爺,下雨了,我們上車吧。”
小廝說著,塞了一張紙條進了陸祈臣手中,陸祈臣隻當是雲歲晚如今的去處。
她被將軍府趕出來,又被皇上下旨取消了婚約。
此刻定是身無分文,無家可歸,身若浮萍。
雖然她身手不俗,但對付一個無權無錢的庶民,他陸祈臣有都是法子手段。
“這是誰家娶親嗎?這麼大陣仗!”
“什麼娶親啊,你見過娶親沒有花轎和鑼鼓的嗎?”
“那怎麼這麼多紅綢包著的箱子,一眼都望不到頭。”
路邊小攤邊上有幾人發出感歎聲,陸祈臣駐足看了一眼。
一眼就看到馬上的楚修遠和他旁邊的雲歲晚!
楚修遠是怎麼回事,雲歲晚鳩占鵲巢,如今定然是眾矢之的,他居然還敢和她攪和在一起。
更何況他們如今已經取消了婚約,還是皇上親自下旨。
就算是自己抓到雲歲晚也隻能偷偷藏起來,楚修遠居然就這樣帶著她招搖過市,難道就不怕陛下怪罪嗎?
楚修遠一定是瘋了!
如今雲歲晚可不是原來那個家世高貴,嫁妝不菲的大小姐了,怎麼也不能入王府為妃,既然隻是拐回去做個賤妾,竟然這樣招搖。
馬上並肩的人晃眼的厲害,陸祈臣隻覺得自己虎口的疤痕發燙,就聽見那幾人又開口了。
“你在這擺攤,上午沒去將軍府門前看上熱鬨吧。”
“將軍府的熱鬨?”那小攤販疑惑,“將軍府今日擺了粥棚為縣主出嫁祈福,還有什麼熱鬨?”
那人炫耀消息靈通一般,過了一會才說。
“將軍府現在哪有什麼縣主嘍。粥棚倒是還在施粥,但所有的紅綢都摘了。”
“將軍府不辦喜事了?”攤販瞪大了眼睛,為那對郎才女貌的璧人可惜。
“雲歲晚不是將軍府的女兒,已經被雲家從族譜除名了,但喜事照辦,隻是換了個地方而已。那些箱子,有瑞王的聘禮,還有的就是歲晚姑娘這些年自己賺來的體己錢。”
攤販聽著那人的話,腦子消化了許久,也沒轉過來,久久沒有開口,隻看著浩浩蕩蕩過來的隊伍。
陸祈臣聽見這話差點以為自己聽錯了。
“不可能!”
這怎麼可能,雲歲晚如今已經沒用了,楚修遠為什麼還會要他。
他想衝過去問清楚,隊伍已經行進到了他身邊。
煙雨朦朧,馬上的兩人不需要打傘卻格外流光溢彩般地漂亮登對,陸祈臣在傘下看著他們,兩人卻連一個眼神都沒給他。
他看著一眼望不到頭的隊伍,眼白漸漸爬上紅血絲。
“雲歲晚想如期大婚?門都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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