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一下。”
雲歲晚聽了,知道楚修遠要直接讓丫鬟把白帕子拿出去,下意識起身製止。
但已經來不及了,玉書已經拿起了帕子,甚至等在外麵的嬤嬤也跟了進來。
嬤嬤見了楚修遠與雲歲晚按照規矩行了禮,見到帕子上的血,微微點了點頭,又見雲歲晚驚慌起身,立刻安撫地笑道。
“向來剛成婚的小夫妻沒有不害羞的,更何況王妃年紀還小,王妃放心,奴婢拿了帕子就離開。”
雲歲晚見了那帕子上的血跡,提起的心安了回去,順著嬤嬤的話,臉上露出幾分羞窘,“勞煩嬤嬤了。”
她給榴花使了個眼色。
榴花立刻笑著上前,從袖子裡掏出了一個荷包,“勞煩嬤嬤走這一趟,這點兒心意請嬤嬤喝茶。”
那嬤嬤本就震驚於瑞王妃的美貌,偷偷在袖子裡摸了摸荷包的分量,臉上的笑意更真誠了幾分。
“能來見王爺王妃,本就是奴婢的福氣。”
她頓了一下,被袖子的重量拉扯著,又低聲說了一句,“今日合宮宴,連許久不露臉的泰安郡主也會來呢,可見大家都想一度王妃風采。”
嬤嬤說完就退下了。
她似乎隻是簡單的吹捧,雲歲晚卻聽明白了。
這嬤嬤在告訴她,本該被禁足的泰安放了出來,泰安本就和自己有舊怨,這次保不齊又要搞幺蛾子。
按舊曆,楚修遠是皇上看重的親弟弟,他大婚宮內自然會有合宮宴,讓皇室宗親都見見新婦。
隻是雖然樣樣都按照祖製,可皇上至今都沒有策封的聖旨下來,雲歲晚的名字也沒有上玉蝶,到底名不正言不順,進宮恐怕又是一場硬仗。
更何況,看著窗邊的木馬,她根本不知道楚修遠娶自己是因為幾分情分,還是另有所謀。
她正想著,沉水香已漸漸近了,“在想什麼?”
雲歲晚倏然從思慮中抽離,轉頭看向正在穿衣的楚修遠,這才想起,按照規矩,她該為他更衣。
她看向身後的幾個丫鬟,“你們都出去吧,這裡不用伺候。”
“是。”幾個丫鬟齊齊應聲,為兩人關上了房門。
雲歲晚雖然是錦衣玉食著長大,但她去過軍營,自然會穿衣服,隻是沒給彆人穿過,楚修遠的王爺服製更是繁瑣。
本就穿得磕磕絆絆,她心裡有事兒,幾次係錯了帶子。
楚修遠並不介意,他很喜歡與她相處,無論是她的狡黠還是生澀,都是一樣動人。
每次雲歲晚係錯帶子,他都會耐心地引導她更正,當真像一個耐心又愛重妻子的夫郎。
雲歲晚終是沒忍住,抬頭問:“殿下,那帕子上的血是怎麼回事?”
楚修遠低頭看她,唇角勾起了一抹不羈的笑,兩人之間呼吸相聞,隻有一拳的距離,他的墨發垂落了一縷,落在她耳側,擦著她的耳廓。
雲歲晚察覺了兩人之間的距離過分曖昧,她下意識想後撤一步,但意識到他們已經成親了,又忍住了腳步,任由沉水香裹挾著她。
楚修遠睫毛很長,隻要不冷臉,就會給人一種深情的錯覺,雲歲晚很努力,才平複下了激動。
他這才開口,“王妃覺得是怎麼回事?”
雲歲晚直言,“王爺古道熱腸,願意出手相助,歲晚謝過。”
他無奈地挑了下眉,“何以見得我是在幫王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