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的女子竟然是秦晴柔。”
雲歲晚原本就有這個猜測,如今被證實,倒也沒多意外。
慈安雖然出身普通,但是長相俊秀,又天資過人,來日定然金榜題名,而秦晴柔雖然是揭陽伯府出身,但卻隻是個二房庶出,在家中並不受重視。
況且揭陽伯府所圖甚大,很可能會為了籠絡權貴把她隨便嫁人,恐怕不是填房就是側室。
哪一種,都不若慈安這個未來新貴更好。
榴花將流蘇朱釵放入首飾盒中,“這秦晴柔眼光倒是挺好。”
雲歲晚看著鏡中素淨下來的頭發,也不免讚同。
這秦晴柔的確是好眼光,竟然當真被她看中了個未來的重臣。
春水拿出一隻玉簪,為雲歲晚綰發,“隻可惜,落花有意流水無情。”
榴花點頭,將她看見的事情一五一十全部說了一遍。
“也難怪秦晴柔連矜持都顧不上了。北海候?揭陽伯當真心狠。”
卸去了釵環的雲歲晚倚在貴妃榻上,用指尖碰著從窗外探進來的一朵牽牛花。
榴花奇怪,“我聽說北海候本就出身名門,是戰場搏殺出的功勳,年輕時十分英勇,雖說年紀是大些,但在民間威望極高。”
春水拍了她一下,“好姐姐,這就是你消息不靈通了。北海候從前的確賢能,但自從四年前原配過世後,就像變了個人一般,為人古怪不說,都已經死了兩任續弦了。”
榴花驚得用帕子掩唇。
“揭陽伯這是要送秦晴柔去死啊,秦晴柔可是她親侄女,他怎麼忍心。”
“隻要能為自己的大業添磚加瓦,為揭陽伯府籠絡住北海候,他有什麼不忍。”雲歲晚語氣諷笑。
秦晴柔自作自受是她的事,但她想打慈安的主意,自己卻不能不管。
更何況,她還需要用秦晴柔做突破口。
雲歲晚看向春水,“雖然慈安拒絕了,但秦晴柔絕不會這樣善罷甘休,你去打聽打聽。”
春水領命。
雲歲晚將目光落在了那木馬上,榴花有些驚訝,“這馬。”
雲歲晚看了她一眼,是了,就連榴花都認得出來,楚修遠定然也能猜到自己認得出,他壓根沒有打算瞞她。
心上一直壓著的大石突然被挪開,雲歲晚隻覺得豁然開朗。
牽牛花的香氣隨風飄入,她突然笑了起來,“榴花,謝謝你。”
榴花不知道小姐謝自己什麼,但是小姐開心,榴花就開心,也跟著咯咯咯地笑了起來。
楚修遠走進來的時候,就見這對主仆不知在說什麼笑話,竟然笑成了一團。
“什麼事情這樣有趣,也說給本王聽聽。”
榴花見瑞王殿下進來了,立刻福禮,有眼色地退了出去。
雲歲晚也忙起身,整理了一下裙擺,蹲下行禮,楚修遠扶住了她,“你我是夫妻,不必如此拘束。”
楚修遠身上還穿著出門時的王爺服製,雲歲晚已經趁著空隙換上了常服。
他看著她身上的衣服,十分親近。
雲歲晚見他似乎心情不錯,終於把壓在心上的問題問了出來,“王爺,這小馬.....”
“王爺,有急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