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晴柔越發慶幸慈安沒有出現在虹字房中,不然對她而言才是真正的麻煩。
而如今,她既有了為高門發妻的機緣,又不必屈就嫁入寒門。
秦晴柔掃了一眼賓客名單,見名單上居然有雲歲晚,唇角翹得老高。
“她若來了,還不氣得冒煙。”
從前是雲歲晚手上有自己的把柄,她才讓雲歲晚幾分。
如今沒了把柄,雲歲晚隻是個沒上玉蝶的王妃,而自己卻即將是高門正妻。
她們能鬥的日子還長著呢。
一想到張允睿,秦晴柔唇角浮現除了絲絲甜意。
張允睿雖然容貌不敵慈安,但勝在出身高門,有富貴滋養出的從容,又那樣光風霽月,品行高潔。
實在是個很好的未婚夫人選。
若是沒有那事,自己想要攀上這樣的高門嫡子,簡直想都不敢想。
初秋的暖風吹了幾日,揭陽伯府匾額上都掛起了大紅,來往無不道賀。
雲歲晚穿了淺紫色鎏金襦裙,發上插了雀鳥蹁躚金釵,耳上一對東珠耳鐺,明豔貴氣。
春水和榴花扶著她下了轎。
揭陽伯夫人吳氏死後,揭陽伯的主母夫人就由二房夫人曲氏暫代。
曲氏一見雲歲晚來了,立刻堆笑迎了上去。
“早聽聞王妃傾城美貌,今日一見,當真是光彩得不得了。”
曲氏是小門戶出來的的沒讀過多少書,但也竭力把自己能想到的溢美之詞都拿了出來。
“我家女兒何德何能能勞煩王妃來做見證。”
雲歲晚朝著曲氏微微頷首,“夫人客氣了。”
這曲氏穿著暗紅色罩衫,眼角細紋明顯,道道細紋都看得出操勞。
雲歲晚不勞她相送,隻讓丫鬟引著他們進去。
還沒踏入正堂,遠遠就聽見了秦家幾個姐妹的機鋒。
秦月眠作為嫡出大小姐,向來看不慣秦晴柔的扭捏姿態,見她今日打扮的甚是嬌豔,就更是輕蔑。
“誒呦呦,我還當是誰,許久不見妹妹,竟忘了妹妹今日定親,可以出來了。”
秦晴柔一心巴望著睿郎上門提親,心中對秦月眠這個姐姐十分不屑。
她知道秦月眠不喜歡那些紈絝勳貴,日思夜想地都是想要一個出身好又有名望的。
從前還曾偷偷戀慕過陸祈臣,後來也偶然提起過張允睿。
不過自從知道秦晴柔即將嫁給北海侯做第三個續弦侯,就沒再說過了。
秦月眠一想到秦晴柔耽誤了自己嫁給張允睿,嘴上就愈發尖銳起來。
“要不怎麼說人這一生,說不準有什麼機緣呢,憑妹妹的出身,就是嫁到北海侯府做妾都是高攀,但就趕巧了,老侯爺死了兩位續弦,這位置便與妹妹相合了。”
秦晴柔知道她心中發酸,便故意刺她,“是啊,姐姐,人這一生的機緣,真的很難說呢,姐姐還沒有著落,妹妹就要嫁入侯府了。”
秦月眠見她居然敢還口,怒上心頭,“不過是個續弦而已,當誰瞧得起你嗎?居然在我麵前擺起了款兒。來日幾位公子的發妻入門,都輪不上你在府中說話。”
秦晴柔看著自己姐姐的氣惱樣子,掩唇一笑。
“那倒未必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