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歲晚看出了她細微的表情變化,“你現在該不會在想,走到今天,是因為我被上天偏愛吧。”
秦晴柔抓著帕子的手一頓,雲歲晚輕笑。
“我從不主動害人,你卻恨不得將所有擋在前路上的無辜之人清理乾淨,這才是你和我的區彆。”
秦晴柔對這話不以為然,“成王敗寇罷了,你要什麼,直說吧。”
雲歲晚本也沒什麼教化世人的使命,直入正題。
“狸貓換太子的事情,你知道多少,可能幫我指正出主使?”
吱呀——
初秋的狂風席卷著枝頭發黃的葉子撞開了窗欞,發出了一聲刺耳的悠長。
秦晴柔似乎對雲歲晚的要求並沒有多少驚訝,將自己知道的和盤托出。
她知道的並不多,隻是猜測這事情多半和太師府脫不了乾係。
雲歲晚也沒多失望,秦晴柔隻是微不足道的一環,她說得這些已經夠了,自己隻要能從她這得到最關鍵的東西,也就夠了。
秦晴柔知道自己提供的並不是什麼緊要消息,小心觀察著雲歲晚的表情變化,見她似乎沒多大反應,心中沒底。
兩人話已說儘,雲歲晚直接起身。
“揭陽伯府的茶我就不喝了,告辭。”
“等一下。”秦晴柔叫住了即將離去的雲歲晚,抬頭的時候,眼中帶上了祈求。
雲歲晚拉上了夜行的遮麵巾,聲音有些發悶。
“我說過,我能做到的就隻有保你一年性命,再多就沒了。”
更何況秦晴柔還對慈安做下過那種事情,新仇舊恨疊加,一年性命,已經是自己最大的誠意。
秦晴柔苦澀地笑了一下。
“我並沒有嫌回報低,隻是若王妃能找到你想要的,我想求王妃,不必保我性命。”
她頓了下,似是在肯定自己的話,在雲歲晚微訝的目光中繼續說。
“隻要在我亡故後,保下雙燕的性命即可,她隻是聽吩咐做事,你我的恩怨,與她無關。”
這倒是讓雲歲晚意外,她點點頭,“這個簡單。”
應下了事,就飛身躍出了院子,隻留下隨風輕蕩的窗欞,似是從未來過。
秦晴柔有些失神,雙燕就帶了茶水回來,見雲歲晚已經走了,有些微惱。
“我好不容易找出些**散,她竟走了,若把她困在這裡,何愁小姐不能脫身。”
秦晴柔見她到了這步田地,竟還想著自己,眼圈不禁又有些濕潤,“傻雙燕,她現在可是瑞王妃,若留下了她,恐怕就沒有我們的活路了。”
雙燕攥手,“若是東窗事發,小姐大可以推到我身上,我隻想小姐好。”
揭陽伯府偏僻的院子裡,又傳出了帶著哭腔的細碎聲響。
雲歲晚回到瑞王府,見院中孤燈未歇,就知道楚修遠還沒回來。
這幾日總是如此,早起晚歸,日日都要被皇上召見。
她歎了口氣,換上了衣服,才掀開被子攥緊寢榻,就被一道溫熱裹挾進了懷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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