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日裡,禦花園的菊花,開得璀璨奪目。
女眷們在禦花園賞菊品茗時,皇帝則帶著百官去登高望遠了。
女眷們聚集在一處,無非就是吟詩作對,或是說些針線女紅的話題。
雲薇與軒轅靜坐在一起,正討論著,明日要去哪裡玩,忽然,有女眷開口道:“縣主自幼在鄉下長大,應該不會作詩吧?”
雲薇看向說話之人。
是一個陌生的貴婦。
但對方的位置,緊挨著陳國公夫人寧氏。
她心裡微微了然,瞥了眼那貴婦,“不會又如何?”
那貴婦笑道:“自是不如何,但攝政王文采斐然,縣主若一句詩都不會,日後大婚,怕是很難與攝政王說到一處。”
此言一出,園中便是一靜,所有人的目光,都望向雲薇。
有替她著急的,也有譏諷的。
坐在高位上的太皇太後,眉頭不悅地皺起,剛想替雲薇解圍,太後卻將自己麵前的一碟子點心,端到了她麵前,笑意吟吟地說:“母後,這道點心,軟硬適中,應該合您的口味,您嘗嘗。”
太皇太後看了她一眼,正要說什麼,卻聽雲薇不疾不徐的聲音道:“本縣主不能與攝政王說到一處,難道你能?”
太皇太後一愣,旋即麵色一鬆,拿起太後端的點心,咬了一口,“嗯,味道不錯,確實合哀家的口味。”
太後麵色微僵,心頭不悅。
其他人則被雲薇大膽的言辭,給驚到了。
那貴婦更是一臉的尷尬,“縣主說笑了。”
“是你說笑了。”雲薇淡淡道,“本縣主和攝政王大婚後,能不能說到一處,似乎不是你該關心的,不知道的還以為你家住海邊,管得那麼寬。”
那貴婦臉上的笑意,已經維持不住了。
“縣主倒不必這般著急上火,嘴上不饒人,劉夫人向來熱心善良,她也是真心實意地關心縣主你的。”寧氏這時突然開口替那貴婦解圍。
不過言下之意,卻是在說雲薇惱羞成怒,還不識好歹。
雲薇絲毫不惱,反而意味深長地看著她道:“劉夫人熱心善良,那她怎麼不關心關心陳夫人這三年在邊關過的苦寒日子?”
寧氏麵色一僵,桌子下的手,用力地攥緊了帕子。
昔日在邊關的苦寒日子,被人突然當眾提及,她的麵子有些掛不住。
尤其是那些貴婦們看向她的眼神,不是同情,就是譏嘲。
這讓她想起了那段不堪回首的日子。
彆看她陳家現如今已恢複了爵位,但到底沒有從前那麼鼎盛了,那些貴婦,明麵上對她恭敬,實則暗地裡都在嘲笑她。
其實若是可以,眼下她並不想招惹雲薇。
畢竟這個女人有武力,又有攝政王做靠山。
但是……
她目光隱晦瞥了眼太後的方向。
他們陳家,現如今要倚仗太後,才能京中立足,更加得罪不起。
想到此,她壓下心頭的屈辱。
來日方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