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舟行點頭,又果斷搖頭,“不,不嚇人。”
沐白羽長歎一聲,煞有介事地道:“唉,師叔也不想這樣,可你們這些孩子不懂長輩們的良苦用心,就得好好教教才行,你是個好孩子,比小七強多了,那孩子就是欠揍。”
他故意抬高聲音,馬車外的墨子七可是聽得一清二楚,他的心頭一滯,“揍完了不算,還得點我,我是真命苦。”
這天已是華燈初上,他們的車隊才慢悠悠地進了東煌城,一路上墨子七很是狼狽,風吹日曬、跑跑停停,人瞅著曬黑了不說,還滿身的塵土。
玥仙兒的馬車故意慢下來,落在車隊的最後,她時不時掀開車窗上的簾子,看看墨子七,要麼塞些點心,要麼給點兒水果,要麼再送上含情脈脈的一笑……
這一路上全靠玥仙兒的各種投喂,墨子七才撐了下來,而沐白羽也是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全當沒看見。
車隊走到鏡花樓時竟被堵住了,鏡花樓外人山人海,樓外空地搭建的華麗舞台上,演出即將開始。
舞台中央,輕紗曼舞,一位身著華服、頭戴珠翠的女子緩緩步入,正是鏡花樓花魁雲歌。
墨子七凝眸看去,“是雲歌姑娘”他忍不住揮了揮手,雲歌也恰巧看到了他,她淺淺一笑,竟使月亮星辰都失了顏色,下麵擁擠著的人群都看呆了。
她手持一柄繪有桃花的長扇,隨著樂曲的流轉,她的身形開始輕盈旋轉,每一步都精準而富有韻律,仿佛與天地間的風月共鳴。
長扇在她手中如同活物,時而輕拂麵頰,時而疾轉如風,空氣中彌漫著淡淡的脂粉香與花香,而對麵樓上的一華衣男子,正憑窗看著眼前的一幕,他已深深地沉醉了。
墨子七也看呆了,他這是第一次看雲歌跳舞,他一直聽說她色藝雙絕,不然也不可能是花魁,但如此真切地看著,還是很震撼。
“每次隻是摟著雲歌姑娘睡覺,是不有些浪費啊”墨子七被自己腦中突然竄出的念頭嚇了一跳,卻突然被胳膊上的疼痛驚醒。
他低頭看去,玥仙兒正怒目圓睜地看著他,手卻狠狠掐住他胳膊上的肉肉,不肯撒手,墨子七咧嘴送上一個很難看的笑,“姐,疼,輕點兒輕點兒。”
玥仙兒卻哪肯鬆手,狠狠拽著他,把他拽出了人群,“先生說了讓我們繞道走,看你這樣子是不打算走了,要不我跟先生說聲?”
“彆呀,姐,我就是看看,從來沒看過,有點兒好奇”墨子七平時是不願意叫玥仙兒姐姐的,但是每次犯了錯他就習慣叫姐,而且這毛病還很難改。
兩人正在拉扯著,後麵一個陰惻惻的聲音響起,“吆,這不是咱小七爺嗎?好久不見了。”
墨子七轉頭,看到竟是上次被主子剝光了上衣扔在街上的那些世家子弟,“真是冤家路窄”他不想搭理他們,便拉著玥仙兒要走。
那些世家子弟哪肯放過他,上次丟人丟大了,在東煌城的世家圈和皇家圈裡都鬨得人儘皆知,沸沸揚揚。
而且回家後都被家族好一個教訓,幾乎全都挨了打還被禁足,這口惡氣他們怎麼吞得下?
隻是墨子七跑得快,事兒一出就不見了蹤影,他們有勁沒地兒使啊,今天真是得來全不費工夫,他們這些人把墨子七和玥仙兒包圍在中間。
為首之人陰陰笑道:“小七爺,今天還想全身而退,恐怕不行了,要不你陪我們玩玩,要不讓這大美人陪我們玩玩,還是兩人一起陪?”說著手竟然在墨子七的臉上摸了幾下。
“拿走你的臟手”墨子七冰冷的聲音響起,“不想死的話。”
那人尖聲怪笑起來,“瞧瞧,我們小七爺居然生氣了,幾日不見,這氣勢長了不少,摸你是爺看得上你,還想弄死爺,也不看看自己是幾斤幾兩。”
周圍幾個都哄笑起來,“弱雞一個,嘚瑟啥。”
“整天不是混鏡花樓嗎?爺這就帶你進去玩玩。”
“把這美人也弄進去”其中一人伸手就要拉玥仙兒。
墨子七和他們是從小一起長大的,給主子伴讀時和他們一起都在皇家學堂,他們的品性他太了解了。
墨子七從小長得就甚是好看,性子又偏柔軟,那時候他們就偷偷欺負他,但礙於主子的麵子還多少收斂點兒。
長大後,在眾人眼裡墨子七就是一個不學無術的紈絝子弟,不求上進,功夫又爛,所以一碰麵也是各種欺負。
他們這些人雖然每個都好玩成性,但家裡管得甚嚴,武功方麵是從來不敢懈怠的,所以他們大都在排行榜前十幾名。
開始的墨子七和他們確實差距很大,彆說一群人就是一個都很困難,後來進了暗影,有了很大的提高,如果全力擊殺也許能行。
但這些小爺們哪能隨隨便便殺了,那後麵的每個家族誰都不好惹,好在墨子七逃跑的功力很高,所以在他身上他們也沒占多少便宜。
而今,眼瞅著他們的臟爪子伸向玥仙兒,他怎能受得了,他把玥仙兒往身後一拽,“想死給我滾遠點兒”他伸手抓起那人,一把給扔了出去。
那人確實沒想到就這麼被人扔了出去,而且力道之強,速度之快,根本不容他反應。
他直接撞到了台柱上,台柱被震得晃了幾晃。雲歌在台上也被晃得趔趄一下,她注意到下麵的情況,皺緊了眉頭。
而對麵樓上的男子也注意到了這邊的情況,眉頭雖然緊鎖,但顯然看得很有興味。
另外幾人看到自己人竟被扔出去,早就怒火中燒,齊齊向他攻來,他兩手一揮,一股強勢的力道席卷過去,幾人都砰砰倒地,一口口鮮血吐了出來。
墨子七是恨他們竟然想向玥仙兒動手,所以下手格外狠,幾人躺倒在地滿臉的不可思議,這還是那個小七爺嗎,幾天不見就脫胎換骨了?
幾人眼裡泛出怨毒之色,其中一人一揚手,一把毒釘直奔墨子七這邊而來,墨子七怕傷及無辜,所以並沒躲開,而是用手一揮,所有的毒釘都聚攏在他眼前停住。
他燦然一笑“有句話叫自食其果,你嘗嘗?”說著,手又是一揮,那些毒釘直接射到那人身上,墨子七還是手下留情避開了所有要害,饒是這樣他還是哎呦哎吆連叫幾聲,就疼得暈死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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