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硬生生慘叫了十二個時辰,身上的衣服濕了乾乾了濕,在他覺得自己就要這樣說去的時候,農莊的管事進來扔給他一顆藥丸。
“這是你乾活不賣力的懲罰,下次再這樣,那就三天以後再給你解藥。”
季文彬想說大膽,他是信恩公府的主子,什麼時候輪到一個下人對他吆五喝六,但他之前因為太疼生生咬破了舌頭,舌根已經疼的麻木,根本說不出話來。
他躺在地板上,腦海中一個念頭前所未有的強烈,那就是逃跑。
隻要有毒藥就有解藥,他不信除了季晏禮就能沒人能解開這毒。
他在待在這裡,非累死不可,至於季硯南和季瀾兒,兒孫自有兒孫福,他是管不了。
他還打算去找找張氏,要是有可能,帶張氏一起走,總得有人照顧他。
前一晚他跟季硯南絮絮叨叨說了很多話,對於這個兒子他是真心疼愛過,可夫妻大難臨頭都各自飛,他總得先保全自己。
季硯南從他隻言片語中猜到什麼,冷眼看著他的背影離開,之後,他在人給他送飯的時候,告訴了農莊管事。
季文彬剛收拾東西翻出牆,就被守在下麵的人逮住,那些人手裡拿著棍棒,兜頭就是一頓揍。
“彆打啦,我沒想跑。”
管事冷哼:“打斷他的腿。”
“你敢!”
季文彬被按在地上,驚恐的聲音都變了形,揮下來的棍子重重敲在他的腿骨上。
“啊!!!”
“住手!”
宋靜書剛找到莊子,就見一群人圍著一個人狂揍,她不以為意,一群人打一個,那一定是那個人做了什麼不可饒恕的事,否則為什麼不打彆人,要打他?
結果地上那人一慘叫出聲,宋靜書覺得有點耳熟,她湊近了一看——
這不是季硯南的父親嗎?
她頓時跑過來,“彆打了!你們知道他是誰嗎?打了他你們一個個都彆想活命了。”
看這些人穿著補丁布衣,應該是附近莊子的人見錢眼開合夥打劫!一群人欺負一個,這些人也太壞了。
她扶起季文彬,發現他的右腿以不正常的弧度朝外撇著,顯然已經斷了。
管事的冷冷看著她,“看樣子你倒是知道他是什麼人,怎麼,想借機得好感博富貴?那我勸你了解了情況再說。”
宋靜書不明所以,直到她跟著進了莊子,見到了半殘廢的季硯南和殘廢的季瀾兒。
季硯南麵色灰白躺在床上一動不動,季瀾兒則一看見她就咒罵道:
“你看什麼看?!連你這種貨色也敢來笑話我了?都是你,你剛進府我們就成了這樣,掃把星,你就是個掃把星!”
宋靜書臉色難看,她抿了抿唇反駁:“小姐,你自己用了彆人的東西,跟我有什麼關係?”
季瀾兒的情況實在糟糕的可以,而且她已經控製不住自己的屎尿,季文彬又是個男人,沒法為她清理,她的屋裡已經臭不可聞,甚至還沒進來,就能聞到那股臭味兒。
宋靜書捏著鼻子進來,見她猙獰著一張臉不停的罵,終於忍不住大步跑了出去,跑出一截路後,她才大口大口的呼吸著新鮮空氣。
太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