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晏禮淡淡道:“如果當初來京城的是草民,草民建議七皇子修養一年再用藥比較好,每日需服用湯藥紮馬步練武,娘娘會聽嗎?”
“七皇子年幼,可能經常會因為練武受累,娘娘可會心疼,然後覺得是草民故意拿喬折騰七皇子?”
淑妃提高聲音:“哪裡就需要這樣?你給燕王和燕王世子看診不也隻是泡了幾天的藥浴而已?本宮看你根本就是個勢利眼的小人!”
“你現在就跟本宮回去,不管你用什麼辦法,必須讓七皇子恢複如初,否則彆怪本宮心狠手辣!”
她指揮著宮人強行帶走季晏禮,領路公公見狀慌忙往回跑去。
季晏禮沒有反抗,到了淑妃宮裡,他麵無表情的看著上輩子的熊孩子病殃殃的歪在軟塌上,沒忍住笑了一聲。
七皇子身體沒什麼力氣,但不妨礙他用眼睛瞪著季晏禮表達憤怒:“你敢嘲笑我?你這個賤民,如果不是你,我怎麼會變成這個樣子?”
季晏禮搖了搖頭,“七皇子,你的身體變成這樣跟草民沒有關係,你還小,怎麼能直接用這種猛藥,淑妃娘娘應該……”
他歎息著,似乎很為七皇子惋惜。
七皇子一愣,“這跟我母妃有什麼關係?”
季晏禮:“辰妃娘娘的五皇子也還小,但辰妃娘娘就沒有讓五皇子當第一個用藥的小白鼠,正是因為等了這段時間,才……”
他突然捂住嘴,似乎反應過來自己說的太多了,連忙轉移話題。
“七皇子,草民來為你把脈,你還小,萬一能康複呢?總得留點希望才好。”
這話說的,七皇子感覺更絕望了。
他剛說完,剛去處理了照顧七皇子不用心的小宮女的淑妃就走了進來。
她麵色難看,開口就是發難:“怎麼樣,我的皇兒可還能恢複?”
季晏禮道:“七皇子的脈象瞧著虛浮無力,有些破敗,但他年紀尚小,好好調理,未必沒有可能恢複。”
“隻是可能?本宮要的是百分百恢複。”
季晏禮不說話了,他揣手安靜的站著,態度明顯。
淑妃麵上又帶起厲色,剛要張嘴嗬斥,七皇子就哇的一聲哭了出來。
他小小的腦袋裡,總算捋順了季晏禮剛才說的話。
是因為他母妃,要不是他母妃著急的讓他吃那藥丸,他又怎麼會變成這樣?五哥就沒有吃。
都怪母妃!
他用儘力氣的哭,但聲音還是很小,奶貓一樣,足可見身體有多虛弱。
淑妃心疼的上前要抱他,被他拳打腳踢,軟軟的拳頭沒捶打幾下,他自己就累的喘開粗氣。
“你是死人嗎?還不快過來給七皇子看看!”
季晏禮看了她一眼,伸手在七皇子身上隨意點了幾下,七皇子的呼吸逐漸平穩了下來。
淑妃見他隻簡單的動了幾下,七皇子情況就好了不少,大喜,立馬吩咐:“你以後就留下來,專門看護七皇子。”
“不可能,娘娘,你如果執意強迫草民,那泥人還有三分血性,七皇子的病情你就另請高明吧。”
“大膽!不過一個區區賤民,竟敢忤逆本宮,來人啊!把他給我抓起來!既然不配合,那就鎖上手腳,本宮倒要看看,你的骨頭有多硬!”
守在外麵的宮人以及站在牆角的宮女立刻朝季晏禮圍堵過來,在他們眼裡,季晏禮不過一個半大孩子,就是醫術好一些,抓他還不是輕而易舉?
可偏偏這小子泥鰍一樣,五六個人抓他竟然沒一個沒挨著他半分衣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