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鶴詞率先移開眸光,勾唇一笑,意有所指,“沒辦法,我家那位比我小好些歲,就當是半個孩子養了。”
“倒是某人,怎麼還覬覦自家侄兒的未婚妻啊?”
被點名的蔣珩度斂著眉眼,波瀾不驚,薄唇卻不動聲色的抿成一條直線,看著稍稍不爽。
“彼此,彼此。”
席鶴詞看出他眸中暗勁,不置可否的抬了抬下巴。
隨後起身,長指摁滅煙蒂,聲音輕淺地飄向兩人。
“走了,回去陪太太睡覺,像你們這種單身狗是不會懂這種幸福的。”
陸哲延:“……”
蔣珩度:“……”
叮咚!
“哢!”門打開,重新關上。
“結婚真可怕,連物種都變了。”
陸哲延中肯的評價道。
蔣珩度輕笑說:“來,咱們繼續。”
…
鬱宜舒半夜迷糊間感覺後背貼上一片炙熱。
她把身上的空調被掀開還是不舒服,眼睛困得睜不開,四肢胡亂地蹬了兩下,滾燙的禁錮感才慢慢鬆懈。
她翻了個身,呼吸聲重新變得綿長。
庭院雨聲不斷。
雨滴順著廊簷密密麻麻地落下,院中花草籠上一層朦朧薄紗。
大朵綻放的波斯菊立於亭下,虞美人與鳶尾花點綴在參樹兩邊飄曳,傭人們侍弄著花花草草偶爾會傳出木板摩擦聲。
鬱宜舒睡的不算好。
她打開雕花木窗,蒙蒙細雨迎麵襲來衝散了夏暑熱氣。
陶嬸見她醒了便備好了早餐。
鬱宜舒剝了一個茶葉蛋小口吃著,待會該怎麼向席鶴詞開口搬出去住呢。
手機震動幾聲,她點開,小臉浮上笑意。
[我的寶,回去玩的好開心嗎?]那頭的蔣之韻興奮的發著語音問。
鬱宜舒笑道:[還行,我今天有空可以去見你]
[好啊,不過我這邊有個拍攝可能會晚些]那頭聲音混和道。
聽出喧鬨,鬱宜舒告訴她晚些也可以。
陶嬸從她身後經過,拿出一個彩繪宮廷風的碟子,裡麵放著冒著熱氣的炙牛肉。
香味很快縈繞這一小方天地,肉上灑滿孜然辣椒調味料,肉質鮮香軟爛。
“太太,這是先生一早走胡同口周記家買的,他說您愛吃。”陶嬸笑著解釋道。
鬱宜舒動筷子的手一頓。
周記火燒是這邊出了名的,她大學時期吃過一次味道相當不錯,可惜後麵有早課和兼職隻能錯過。
而且每日數量有限並且不接受預定,隻許排隊購買,要想吃須得起早些。
所以,他這是去排隊了?
還是不敢相信席鶴詞會屈尊降貴排隊去買一份炙牛肉,約莫是他身邊助理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