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她仍抱著一絲希望,苦苦問:“協議已經結束了,我們也兩清了,你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
無可奈何的疲憊感像是流沙般將她淹沒其中,越是掙紮陷得越深。
男人頭都沒抬,“證又沒離,你還是我太太,我當然不會放手。”
“……”
本來結婚就是劃在協議裡的,現在一切都結束了他們就應該去辦理離婚手續,可他竟然以此為要挾強迫於她。
鬱宜舒攥緊床單,隻覺胃裡一陣絞痛,疼的她一句話都說不來。
眼前像是有虛影在晃,她無法集中精神,隨即兩眼一黑昏了過去。
席鶴詞揉了揉眉心,另隻手攬過她。
早知道就不聽袁懷越那勞什子破建議了。
什麼放她離開岑京,讓她重新回到生活中去。沒了金堆玉砌,她定會發現留在他身邊是多麼明智的選擇。
可現在看來,狗屁都不是。
倒是更激起她逆反心理,一心隻想逃離他,恨不得這輩子都不想再看見到他。
真是“妙”啊。
也怪當時的自己,竟妄想得到她的一絲真心,實是可笑至極。
望著她這張臉,他真是又氣又憐,之前在郊外和園裡,怎麼養就是不長肉,這才回家多久,身上摸著都豐盈了。
像是想到什麼,他眸色不由暗了幾分,捏起她的臉頰,“我不可能再給你任何機會了,婛婛。”
…
袁懷越再次接到電話時早就備好了專門為小嫂子服務的醫護團隊。
“哥,小嫂子正是愛玩的年紀,你一直關著她,她難免會想太多。”袁懷越看了眼半遮半掩的格扇門,眼底浮出一抹擔憂。
這兩個月男人的狀態他都是看在眼裡的,這小嫂子脾氣也擰得很,真要硬來,隻會是兩敗俱傷。
席鶴詞望向不遠處纏繞在廊架與牆桓上的淩霄花,眉眼在燈光下愈顯涼薄寡欲,眼底卻比這夜幕還要深沉。
“我需要個孩子,一個和她的孩子。”
袁懷越緊鎖眉頭,欲言又止,“可,這事畢竟急不來,而且小嫂子這剛回來…”
席鶴詞點燃一支煙,“我知道,你讓下麵弄些備孕藥來摻在她平日的保健品裡。”
冷睨道:“記住,千萬彆讓她發現。”
袁懷越瞳孔微縮,眼中滿是詫異,嘴張了又張。
他這是要靠孩子來鎖住一個女人的心嗎?
在岑京翻手為雲,覆手為雨的堂堂席氏家主。想要什麼女人得不到,為什麼偏偏死吊在這一棵樹上呢。
真不知道是該為小嫂子感到高興還是可悲…
良久後。
袁懷越道:“我清楚了,但…小嫂子那,還是要注意給她些空間。”
男人點了點頭,不知是不是真聽進去了。
袁懷越在心底輕歎,上前拍了拍他的肩,“哥,我覺得她要的很簡單,你隻要給她自由,哪怕隻是一點…”
“夠了!”席鶴詞厲聲打斷,眉眼似凜上一層寒霜,簌簌刮來。
“這話彆讓我再聽第二遍。”
“明白。”
“回去吧。”他道。
袁懷越咽回剛剛所有的話,輕聲說:“那有事聯係,我就先走了。”
“嗯。”
起風了,淩霄花隨之吹動,橙豔豔的花瓣紛紛落了一地。
男人摁滅煙蒂,走入室內。
…
兩三天後,鬱宜舒坐在屋外的長廊上,對著蔚藍無雲的天色發起了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