符不離醒來的時候,是從爐子上被放下來的。
還沒睜開眼就能感覺到自己被誰抱著放在地上,一睜開眼睛就看到淑月在自己身邊,而且精神神清氣爽,這種感覺其實並不算壞。比起之前幾日雖然在床上睡,每次醒來卻困的要死,好像白睡了一覺,同時還要小心自己彆動作太大惹得旁人看到什麼不該看的地方,現在的起床方式反倒輕鬆的多。隻是意識到自己就連醒來都要依靠淑月,多少還是覺得有些古怪。
有了之前的經驗,符不離也隱隱意識到,淑月將自己掛起來應該並非隻是如她所言擔心自己吵她睡覺,倘若她在自己睡著的時候沒有給自己魔力,自己絕不可能每次醒來都那般清醒。而且之前體內的魔力一直在越來越多,現在想來,恐怕都是淑月趁著自己被掛起來之後,對自己灌入了魔力才做到的。
可她如此樂此不疲地鍛煉自己的魔力乾什麼?
淑月已經換回了原本的樣子,後來符不離順口問起的時候得知,那不過是她收藏的麵具之一。
齊無廟趴在大廳的桌子上睡得很不雅,偌大的身形靠著凳子支撐,凳子已經有點在叫苦了。
閆旭回了自己的家,而李悠悠還在樓上熟睡。
符不離略微打掃了一下大廳,她這幾日不在,大廳居然亂做了一團,有許多瓜子殼啦,毛發啦,餅乾碎屑啦,零食袋子啦一類的東西,集中在淑月經常坐的桌子邊上,而且已經放了好幾天,似乎還帶著些發酵的氣味。
平時沒看到淑月吃零食,怎麼自己一不在,她就瘋狂吃起零食來了?
這裡的桌椅從一開始就是她擺的,地也幾乎是她打掃的,如今看到它們變成現在這副樣子,頗有些不太高興。
難道自己不在這裡,她就完全不打掃了嗎?
齊無廟的身上也有著一股濃厚的汗臭味,昨夜在雨中感覺不到,現在卻格外明顯。明明過去他與齊無廟經常睡在一起,應該已經習慣了的氣味,現在她卻完全無法適應,光是湊近他的身體就讓她忍不住耳朵都趴了下來,生怕那讓人無法適應的氣味從耳朵裡進來汙染了自己的身體。
她記得齊無廟說過,一般女孩子見到他都會躲著他,難道竟是這個原因?
她找來了可以提神的熏香放在香爐裡擺了出來,並將地板玻璃等等都仔細清洗了一遍,如此一來,大廳便恢複了之前的光彩。
將前台的櫃子打開,取出裡麵的壇子,隻見原本已經吃光了的牛奶不知何時又被滿上了滿滿一壇。看來淑月這些日子也不是什麼都沒做。
取出牛奶加入甜膩的果醬,吃了幾天正常飯菜之後,再吃這牛奶隻覺得格外的好吃。
“你在吃什麼東西?”齊無廟終於醒了過來,目光自然落在了符不離身上。
“牛奶啊。”符不離道。
“嗯?”齊無廟摸了摸下巴。
符不離舔了舔嘴唇,疑惑了一下,隨後突然意識到了牛奶的形態並不普通,想來齊無廟恐怕想到了彆的東西。
可當時自己第一眼看到牛奶的時候都沒有想歪,這個呆子居然那麼快就想到歪了?
“你要不要也嘗嘗?”符不離一邊將碗裡剩餘的牛奶舔乾淨,一邊隨口問道。
“不必了。”齊無廟道。
淑月此刻似乎是上了樓,能聽到樓上偶爾傳來的腳步聲。
“你昨晚為什麼會突然出現?”吃完了牛奶,符不離饒有興致地問。
“我聽說符老弟在這裡,就來這裡尋尋符老弟,得知符老弟被帶到了這裡,又聽說符老弟的小娘子被人帶走了,就過去看了看,哈哈,剛好趕上了個好時候。”
“所以是淑月指使你的?淑月還給你看病了?”
見齊無廟對淑月二字有些迷糊,符不離便補充了一句:“這裡的店長。”
“沒錯。”齊無廟道。
“她沒給你吃什麼亂七八糟的東西吧?”
“亂七八糟的東西?是什麼?”齊無廟問。
“算了沒事……”
如果淑月真想給他下毒,方法多的是,以他的腦子恐怕也防不住。
“對了,符老弟在哪?我聽說他生了病,一直沒見到他。”
“他啊……”
“我聽說他就在這裡,還在由你給他治病?”
“嗯……”
“帶我去見見他。”
“嗯……等下。”
符不離從前台的高凳子上跳下,快步跑進了房間裡。
他會知道這些肯定都是淑月說的,但是現在要她去找出來符不離,她能從哪裡找。那位不醒人身上的擬態魔已經被扒了下來,要想糊弄過齊無廟,恐怕還要淑月想辦法才行。
不管怎樣是淑月在齊無廟麵前撒的謊,現在她能想到的也隻有找淑月來圓謊了。
她一路跑上了樓,隻見淑月的房間門緊閉著。
她豎起了耳朵,能聽到房間裡有交談的聲音,但是聽不清楚。她在隔壁看了一眼,隔壁的房間應該是李悠悠昨夜休息的房間,裡麵鋪了被褥,但人並不在。顯然,和淑月交談的應該是李悠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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