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堯與沈先生都未回答她的話,隻是看向了符不離。
符不離見嵐一臉疑惑地看著自己,猶豫著看了看淑月,隨後才點了點頭。
嵐吃驚地張了張口,一雙妙瞳驚駭地仔細打量著符不離,最終定格在她的貓耳朵上。
雖說與嵐不熟悉,可被她這麼盯著,想到之前見麵時自己還是男子,符不離還是有些羞澀,被盯著耳朵隻覺得兩耳朵毛毛剌剌的,忍不住抖了兩下。
“你……怎麼……不是……為什麼……”她支吾了兩下,似乎不知道怎麼措辭,含含糊糊說了幾句什麼之後,最後隻化作了一雙怒目,“淑月!!!”
淑月很是無辜:“怎麼又賴我頭上了。”
符不離暗暗抬頭瞥了她一眼。
這一次倒算不上冤枉,自己變成這樣,淑月負全責。
不過眼下身為淑月的小跟班,於情於理還是該為淑月稍微說兩句的。這些日子下來,她對於自己被變成這副模樣這件事,其實已經很少有怨念了。
倒不如說,反而感覺現在這樣也挺好。倘若不是如此,自己絕對不可能隨意和淑月走那麼近,也不可能有來此的一番經曆。種種不適應如今已經淡卻,甚至和淑月相處,哪怕是擁在一起,也很少會繼續覺得自己還是個男子,如此便可單純地享受那份溫柔與柔軟,而不會忐忑不安。
也正是因為變成了女孩子,所以才可以摒棄了凡夫俗子的欲念,單純以“朋友”的概念邀請淑月來魔獸峽穀救人。
“變成這樣也沒什麼不好啊。”符不離道。
這麼一句話,倒是惹得淑月一陣輕笑。
她一笑,徐堯和沈先生也是一莞爾。
符不離暗暗覺得這句話似乎很容易被誤解,好像自己在說自己很樂意當個小貓娘小蘿莉了,於是連忙改口:“我的意思是,沒什麼‘不好’,我不那麼介意外表。”
淑月撥弄了兩下她的馬尾:“小離離當然不在意啦。”
符不離連忙用手抓住了自己紮的雙馬尾,一臉不服氣:“紮頭發是因為這樣方便活動!”
淑月又是一陣輕笑。
聽她笑,符不離隻覺得渾身直起雞皮疙瘩。她用兩手搓了搓自己的胳膊,小心翼翼地打量了一下沈先生、徐堯乃至嵐的神色。
沈先生的眼中多是慈祥,正如當年她還小的時候一樣,看不出多少情緒。沈先生一直如此,她也料到會如此。畢竟沈先生常常教導他,外貌不過是皮囊,內在才是一個人的精華。
徐堯的笑意裡多少帶點苦笑的意味,同病相憐大抵如此。
嵐的眼神卻複雜無比,那其中的意味符不離讀不懂,隻覺得她似乎有緊張,有憐憫,有害怕,略顯得失神。
明明是不熟悉的人,為什麼得知自己是自己之後會有這麼複雜的眼神?
不懂。
正如當初離彆時不懂她為什麼會說結婚生子什麼的一樣。
嵐終歸沒有再說什麼,而淑月因為沒了衣服,便與沈先生辭行。
此來的主要目的是打通徐堯回來的路,當時並未想過淑月能做到這種地步,所以並未做太充分的心理準備。
暫且回到原先的洞穴,淑月之前帶來的行李箱終於發揮了作用。
看到行李箱裡諸多的衣物,符不離忍不住想,淑月是不是早就料到自己會被割破衣服,所以才帶上了這許多衣物。
淑月換衣服並不會躲著符不離,倒是徐堯害羞的不行,跑出了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