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向平是一語驚醒夢中人,對啊,這裡的檔案馬上就要銷毀了,看一眼少一眼,哪裡敢等。
“好”
……
等蘇孝同開車載著李言誠走出檔案中心的時候,時間已經來到了二十五號的淩晨一點鐘。
“回頭你也學學開車,有啥急事了可以自己開咱們處裡的車。”
“我會開啊!你不是說你看過我的檔案麼,裡邊應該有,我在部隊的時候就已經辦過駕駛證了。”
“啊?”蘇孝同嘴都快咧到耳朵後邊去了。
眨巴著眼睛想了半天才抬手拍了下額頭。
“嘿,我想起來了,還真有,今天看的東西太多,腦袋都迷糊了。”
“孝同,我剛才看你看李處長檔案的時候,手指頭不停的在桌麵上來回劃著好像是寫字還是乾嘛,那是做什麼呢?”
“記他檔案裡履曆表上的內容啊。”
???
李言誠愣了一下,有些不確定的問道:“你……你就那樣……那樣翻看了一遍然後……然後就能記住?”
“對啊”蘇孝同理所當然的點了點頭。
我擦!!!
這貨竟然能過目不忘?
李言誠轉過頭滿臉佩服之色的看著蘇孝同。
忽然他想到了上一世在網上看到的一種症狀,超憶症。
如果真是超憶症那可不是什麼好事。
“孝同,你是無論看到什麼都能記住嗎?”
“那怎麼可能,那樣的話還不把人累死,我知道你想問我是不是過目不忘,不是,我可沒那本事,我是跟我小嬸學的速記。
跟那些會議上的速記員不同,我小嬸的工作沒辦法隨時隨地帶著筆記本記錄,但又要把領導說的話都記下來,回去後再整理出來。
她就利用那些速記員的方法,自己獨創了一個用她的話說就是鬼畫符法,隻要把那些符代表的意思記住就行。
我就是跟她學的這個方法,你剛才不是也看到我在桌上不停的畫了麼。”
原來是這樣啊!
麻蛋!真是一家子人才!
“言誠,你剛才也看李處長的檔案了,有什麼想法沒?”
“也有也沒有。”
“什麼意思?”正在開車的蘇孝同聽到這話後,十分詫異的轉頭掃了一眼李言誠,又重新轉過頭去看向前方。
“孝同,我對你們以前辦的案件不了解,不,應該說我對你們的辦案流程不是很清楚。
我谘詢你一件事兒,你給我解答一下。”
“嗯,你說!”
“打個比方,你們正在辦理的案件,犯罪分子如果在抓捕階段死了,不管是以什麼方式死的,或者說是他跑啦,離開國內了,這個案子接下來你們怎麼處理?”
“如果能查明這起案件確實為此人所為,那麼正常情況下都會結案,卷宗歸檔,這個案子就算徹底撂過手了。”
“你們是怎麼證明這個案子就是此人所為的?”
現在辦案重口供輕證據,李言誠那天在蘇孝同辦公室看到一起,孫以德六年前指使他人製造的殺人案的卷宗,那個凶手被抓住後嘴特彆硬,一直不好好交代。
後來在看守所裡跟其他犯人發生爭執,據同監室其他犯人交代,當時爭執雙方並沒有動手,隻是吵架。
可這名凶手就是在沒有跟其他人有任何身體接觸的情況下莫名倒地,然後死亡,整個過程非常快。
後來經法醫解剖後發現,他是腦血管破裂造成腦出血死亡的。
然後,他製造的那起案件,在連凶器到底是什麼都沒有搞清楚的情況下,就那樣結案了。
如果不是這次孫以德被抓,這個案子會一直這樣不明不白下去。
所以李言誠一直都對他們辦案的流程感到好奇。
“通過其他人的證人證言啊。”
你說的好有道理,難道就不怕有人故意栽贓嗎?
李言誠一時之間竟還有些語塞,就在他剛想說什麼的時候,他們的車子剛好要經過一個小十字路口,從他們車輛行進方向右側的胡同裡忽然跑出來兩個人,其中有一個似乎是受傷了還是怎麼著。
這個小路口也沒路燈,看不清二人的具體長相和身體狀況,隻是隱隱約約看到其中一人跑的時候是一瘸一拐的。
這兩個人好像也沒料到竟然還能看到車,不過他們並沒有求救的意思,看到車後,隻是微微一愣,就衝著李言誠他們剛才來時的方向跑去。
看到這一幕,蘇孝同打著方向正準備調頭呢,那倆人剛才跑出來的胡同裡就又竄出來了五個人,這些人手中還都拿著長短不一的刀。
這下好啦,這閒事不管都不行了。
蘇孝同一腳刹車然後掄著方向就朝這幾個人開了過去。
“你帶槍了吧?”
“當然”
李言誠應聲的同時,右手在朝身後一摸,那把五四就出現在了手中。
而那五個人看到吉普車朝他們開過來,其中一人不知道說了句什麼,就有兩個人停下來不跑了,轉身麵對吉普車,兩個人抬起持刀的右胳膊,用刀直直的指著汽車,嘴裡還罵罵咧咧的。
車上的蘇孝同和李言誠二人雖然聽不清他們在罵什麼,但車燈照過去後,可以清楚的看到他們的嘴型,含媽量極高。
這倆貨也不覺得汽車大燈刺眼,就這樣筆直的站在那裡用刀指著汽車,似乎覺得自己此刻的模樣特帥,在李言誠眼中這倆卻是中二氣息十足。
距離七八米的時候蘇孝同一腳刹車停在了那裡,摘擋拉手刹,然後從後腰處掏槍,動作一氣嗬成。
車外那倆貨看到車停下來,一人一邊的往車兩側走來,嘴裡不停還不停地罵罵咧咧,大致意思就是讓他們彆多管閒事,否則讓他們好看。
不過等倆人走到車側,借著車燈的亮光看到兩把黑洞洞的槍口直指著他們的時候,手中的刀咣當一下就掉到了地上。
二人雖然沒在一起,但配合的卻是相當默契,刀掉到地上的同時也直挺挺的跪了下去,一句廢話都沒有,動作那叫一個熟練,膝蓋跟地麵接觸時傳來的咚的一聲,聽的李言誠都感到有點牙疼。
另外一邊邊繼續追前邊那兩個人的其他三人也注意這邊動靜著呢,當他們看到這邊的情況後,雖然沒看到槍,但光從車上下來兩個人手上的動作就判斷出情況了。
其中一人大喊一聲快跑,撒腿就準備往路對麵跑去,這邊李言誠槍口一調指著那邊就開口了。
“誰敢跑一步,我就開槍了,把手中的武器立刻丟掉,雙手抱頭趴在地上,快!”
這誰敢試?
就這一嗓子,再加上那雖然看不清,但卻真實存在的槍,直接就把場麵給硬控了。
那三個家夥當下就不敢再跑了,乖乖的按照吩咐丟下手中的家夥,都抱頭趴在了地上,一點也沒有剛才剛從胡同口出來時的桀驁不馴,各個都溫順的像小貓般。
見場麵已經控製住了,蘇孝同將自己手上的槍往後腰處一彆,然後回身走到車後排拉開車門,從裡邊拿出了幾根繩子。
先把自己身邊那家夥的手反拉到後背,為防止他們自己掙脫,兩隻手是一個從肩膀上邊,一個在下邊被綁到一起的。
這個動作時間稍微一長胳膊都疼的厲害,就彆說掙脫了。
車附近這兩個被綁好後,蘇孝同又走過去將趴在地上的三人一個個的綁好,再分彆提溜了過來。
這時,蘇孝同才衝著已經把槍收起了來的李言誠比劃了個大拇指。
“剛才那一嗓子要得,不過言誠,下次碰到這種情況可以直接開槍,儘量彆打要害就行。”
此言一出,蹲在那裡的五個人都不由自主的顫抖了一下。
哥們不就是打個架麼,雖然拿家夥式了,但也肯定不會朝要害招呼,至於讓你們開口就說要開槍嗎?
剛才喊跑的那個似乎是領頭的,還抬起頭往蘇孝同和李言誠這邊看,好像是想看清楚到底是誰抓的他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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