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餘?”老許又停下了腳步,詫異的轉頭看向身側:“為什麼這麼說?”
“您看,我就說一句兩句說不清。”李言誠雙手一攤,做出了無奈狀。
他這樣給老許弄的呼吸一滯,沒好氣的抬手指了指他:“臭小子你是故意吊我胃口是吧?”
“您看您看,我說等您回來再彙報吧,您讓我撿重點說,我說完了您又不滿意,讓不讓人活啦還。”
“滾蛋吧!”
老許氣的抬腳作勢欲踢。
見狀,李言誠忙朝一旁連退了好幾步,嘿嘿笑著說到。
“處長,您還是趕緊去局裡吧,今天可是您作為新晉局班子成員參加的第一次會議,去晚了領導會覺得您是不是剛升職就開始翹尾巴了。”
“你等著我,見不到我你不準下班,我今天就要聽你彙報。”
丟下這句話,老許雙手往後一背,朝著前院溜達了過去,留下李言誠一個人站在那裡傻了眼。
這算什麼?以權壓人嗎?我是不是應該反抗一下?
就在李言誠正準備小跑著追上去跳腳的時候,蘇孝同從行動一隊的大辦公室裡走出來叫他了。
“言誠,你傻站在那兒乾嘛?薛保來醒了,你要不要去。”
“來啦”
還是案子重要!
……
儘管特殊審訊的針法李言誠已經做過調整,副作用小了很多,但薛保來因為短時間內經曆了三次特殊審訊,他的精神還是萎靡的很。
比以前稍微好點的是,在幫助下他能坐起來,能自己吃飯喝水。
看到李言誠進來,跟其他經曆過特殊審訊的人一樣,他的雙眼中也不可避免的流露出了一絲恐懼,連剛吃進嘴裡的飯都忘記嚼了,就坐在床上呆呆的看著剛進來的兩個人。
“薛保來,感覺怎麼樣?”
“呃……還……還可以,就是……就是頭暈的厲害。”
“吃你的飯,咱們隨便聊聊。”
跟照顧他的看守打了個招呼,李言誠和蘇孝同二人分彆拉了把椅子坐了下去。
薛保來小心翼翼的看了眼進來後一直沒說話的李言誠,見他沒說什麼,這才開始吃了起來,可他那眼睛還是自覺不自覺的就會往那邊瞟去。
“吃飯你就好好吃,我問你話,你知道什麼回答什麼就行,老看他乾嘛?他又不吃你。”
“是,蘇……蘇處長您問,我知道的我一定說。”
瞧,溫順的跟隻貓似的,不知道的人絕對猜不到這是一個經過特殊培訓的潛伏者,光他手中的人命案子都有四起。
“薛保來,你感覺你自己在你們那個小組內算是什麼地位?”
“什麼地位?”薛保來低聲重複了一遍這個問題,臉上浮現出一抹苦色。
他緩緩的搖搖頭說道:“蘇處長,如果是以前您問我這個問題,我一定會說自己非常重要。
可現在嘛,我自己也不清楚算是什麼地位。
這次如果不是你們告訴我,我都不知道跟曹萬泉聯係的那個上線,跟我的上線竟然不是一個人。
我一直以為我們小組就三個人,我,曹萬泉,以及那個上線,現在看來……唉!”
薛保來的情緒顯得十分低落。
“我記得你前邊交代的時候說過,你的上線跟關家母子不直接聯係對不對?”
“是”
“可我們現在有證據表明,你背後的那個上線,最起碼跟關維正是能直接聯係上的。”
“不……不可能吧?”
聽到蘇孝同的話後,薛保來驚呆了。
“韋海平死你是知道的對不對?”
“對”薛保來點點頭:“我聽說他是跳樓自殺的,難道說不是嗎?”
“肯定不是自殺的,因為韋海平原計劃是準備要去自首的,他都打算自首了,又怎麼會自殺。
而且當時他還把曹萬泉給他的錢存成的存單都在口袋裝著,可他死後這些存單卻都沒有了。”
“自首!”
這個消息薛保來是真不知道,他雙眼瞪大看著蘇孝同,仿佛是想從那張臉上看出來這話的真假。
“蘇處長,您說的這些我真的不知道。”
“嗯,我知道你不清楚這些細節,我就是想問問你對這事兒的看法。”
“我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什麼看法。”薛保來搖搖頭說道:“唉,我勸過海平的,讓他退出去,可他就是不聽我的話。
我問過他拉他進來的人到底是誰,他死活都不願意告訴我,每次都是神秘兮兮的笑笑。
說實話,這事兒我也不敢鬨大,最後隻能是由得他了。”
“他跟他媳婦兒說過,他說那個人是一個讓人意想不到的人,你覺得什麼樣的人會讓你感到意外?”
“能讓我感到意外的人太多了,您那天就問我了,我實在是想不到。”
確實,韋海平當時說的太籠統,根本就沒法做參考。
“好,那我換個問題,那天晚上毛春安把衝洗好的底版送到宣武區的院子去,這是你們提前約好的對不對?”
“對,是關維正告訴我的時間。”
“還有誰知道?”
“我的上線,我取到底版後馬上就要放到她指定的地方,所以她知道時間。”
“你過去後看到毛春安死在了那裡,你第一直覺就是你的上線殺了他是不是?”
“沒錯,因為隻有她知道那天晚上毛春安會過去放底版。”
“那你就沒想過既然她人都過去了,為什麼不乾脆把底版自己拿走,還偏要等你去拿?”
“我之前不是交代了麼,我還要給那裡邊放錢,她不敢在房間見我,可能也是擔心我會強行看她的麵容吧,她不想讓我知道她是誰。”
“你沒懷疑過是關維正殺了他麼?”
“也想過,但我想不出理由。”
“那我現在告訴你,就是關維正殺了他,同時也中了毛春安的毒針,可他並不知道那個針有毒。
所以第二天上午才死在了家裡,關小鳳看到自己兒子死了,這才跟著自殺。”
薛保來的嘴張的都快合不攏了。
他隻知道關家母子二人都死了,以為是他們暴露了才不得已選擇了自殺。
所以當時他才能那麼老神在在的往南市去,因為關家母子一死,就沒人知道他了,否則他就隻能是隱姓埋名的跑路。
“可是……關維正為什麼要殺毛春安。”
“因為他接到命令了。”
“命……”薛保來愣住了,半天才喃喃自語道:“她……她能直接聯係上關維正,那還要我乾嗎?”
這個問題就是李言誠和蘇孝同想搞明白的。
他們相信,搞明白了這個問題,他們這個案子應該就能破了。
“薛保來,你說,韋海平嘴裡說的那個意想不到的人會不會是指你?”
“不可能,曹萬泉根本就不認識我,我知道曹萬泉,但他不知道我,日常生活中我們也沒接觸過,所以韋海平說的意想不到肯定不是指我。
而且說句實話,如果不是李科長會那種奇怪的方法,我也不擔心被你們抓住。
隻要我不說,你們就沒證據,這樣的話,會有人來救我的。”
薛保來這倒真不是胡說,不是李言誠的特殊審訊方法,他們就算抓住薛保來,遲早也是個放。
都不說那位張教授了,那個委員會都會出手的。
“蘇處長,李科長,我現在也感到奇怪了,既然我那個上線能直接聯係關維正,她要我到底乾嘛?幫她脫身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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