孩子……這是要有出息了哇!
想到這裡,所有的父母都不禁地欣慰無比。
一年多的日日夜夜,沒有一天不擔心的。
雖然從管家那裡得到的消息是孩子都好著呢,但沒親眼看到,誰又能放心得下?
如今看來,這些擔心都是值得的,還是跟著主家有出息,窩在地裡刨食,能有甚出息?
幺妹好奇地看著牛娃,伸出手摸了摸他身上的衣服,問道,“二兄,你們怎的全都穿著同樣的衣服?”
牛娃挺了挺胸,自豪地說道,“這可是學堂裡統一發放的,隻有進了學堂的人才能穿,幺妹你看這料子,可是難得呢!外頭可不常見。”
幺妹聽了,撇了撇嘴,“這有什麼稀罕的?我自己還有好幾套這種布料的衣服呢。”
幺妹雖然年紀小,但卻是莊上數一數二的大人物,管著莊子上所有的雞鴨。
所以主君從派人從漢中送東西回來的毛布料,不會缺了她的份。
再加上她手巧,已經學著嘗試給自己做過一套衣服,隻是做得不算太好就是了。
幺妹指了指那一頭正拉著傅僉獨自站在一旁的魏容,“那不是狗子麼?他的阿母呢?”
“現在可不能叫他狗子了,得叫他魏郎君呢!他的阿母在漢中嫁了個大將軍,他現在可是將軍家的公子呢!”
牛娃看到幺妹就要走過去,連忙拉住她說道。
幺妹遲疑了一下,想起了趙大父對她所說過的一些事,這才說道,“他既然是將軍家的公子,又是先生的弟子,沒人管他,豈不是太失禮了。我是府上的管事,如何能旁觀?”
說著,幺妹走過去,“魏郎君,你怎麼的站在這裡?走,我帶你回府上。”
然後又看了看魏容身邊的傅僉,問道,“這個小小郎君是誰,我怎麼從未見過?”
“這是先生的二弟子,叫傅僉,小名虎子。”
魏容連忙說道,然後又對著傅僉介紹說,“虎子,這是先生府上的管事幺娘子。”
虎頭虎腦的傅僉連忙行禮道,“見過幺娘子。”
“我隻是下人,可當不起傅郎君的禮。”
幺妹擺擺手,說道,“這裡有些亂,我還是帶你們到府上吧。”
看到往日的玩伴變得生疏,魏容嘴唇動了動,卻又說不出什麼話來。
反是傅僉沒有那麼多心思,當下便道謝道,“有勞幺娘子了。”
還沒等莊子把所有人安頓下來,又有人來報,說主君已經到了莊子路口。
趙管家當下連忙放下手裡的活,帶著幺妹迎了出去。
這一次來人的聲勢遠沒有第一次那麼浩大,但在所有人眼裡,這可比前次重要得多。
“彆忘了我囑咐過你的話,那個阿梅,如今已經被主君收了房,以後可得叫她梅夫人,知道麼?”
看著前麵車駕上下來一個女子,管家看了看不遠處的關姬,悄悄地對幺妹說道。
“知道了大父。”
幺妹點點頭,同時心裡在想著,那個阿梅,黑黑的那麼難看,主君怎麼會看上她?關娘子多好看啊!還有,那個張小娘子也好看……
正當她在胡思亂想的時候,馮永已經下得馬來,趙管家連忙扯著幺妹走上前去,深深地鞠躬行禮,“老仆見過主君。”
“趙叔不必如此多禮。”
馮永連忙扶起趙管家,“這一年多來,多虧了趙叔的照看莊子,應該是我向趙叔道謝才是。”
“主君折煞老仆了。”
趙管家看著眼前的主君好像變了不少,但又說不上來哪裡變了。
再看看主君身後的梅夫人,心裡暗暗感歎,這男人啊,還是有了女人,才算是真正的長大啊!
主君,當真是長大了。
“主君一路奔波,定是勞累了,老仆請主君回府上歇息。”
“好好,回府上,回府上!”
馮永點點頭,抬頭看看周圍這熟悉的景色,隻覺得滿身的疲憊一掃而光,取而代之的,是滿心的歡喜和輕鬆。
看了看正好奇地看著自己身後的幺妹,心裡一高興,嘴裡就不把門,不由地打趣道,“幺妹在看什麼?漢中那邊可沒錦城好,所以那裡可沒什麼好東西給你帶回來。”
幺妹正在悄悄地看著阿梅,心裡還想著她以前那麼黑那麼難看,怎麼去了一趟漢中就好看了許多?
冷不丁主君突然問她話,又不敢不回答,隻得呐呐地如實回答,“回主君,婢子在看阿……哦,不是,是梅夫人。梅夫人變得真好看。”
“咳,”馮土鱉瞟了一眼關姬,心道莫不是黃曆上寫著今日不宜回府?
這半路遇到一個張姬丟下半截子話坑了自己一把,回到莊上又被這個丫頭無意中再坑一次,當真是流年不利。
“嗬嗬,你個沒長大的小孩子,知道什麼叫好看?”
馮土鱉心裡p,臉上笑眯眯。
他沒敢再去看關姬,隻是伸手摸了摸幺妹的腦袋,“去,前頭帶路。”
“是,主君。”
馮永一行人正要進入莊子,隻聽得後頭突然有人喊了一聲,“馮郎君請慢。”
馮永轉身看去,隻見隔壁莊子的李老太公正走在前頭,後麵還有幾個仆人擔著什麼東西。
“李老太公,如何這般巧?”
“不是巧,”李老太公氣色不錯,估計近來李家六房的日子過得挺滋潤,隻見他笑眯眯地拱手道,“小老可是一直令下人在這路上等著,隻待看到馮郎君回來,就馬上告知小老,所以這才緊趕慢趕地過來。”
“哦,太公可是有什麼事?”
馮永有些好奇地問道。
“當然有事,而且是喜事。”
李老太公嗬嗬一笑,指了指馮永,說道,“馮郎君回府,這不是大喜事麼?”
說著,又指了指身後擔著東西的仆人,“去歲李家受馮郎君的好處多矣,一直無以為報,今日趁著趕上這喜事,所以小老特地送來一些美酒,還望馮郎君莫要推卻。”
馮永還沒說話,旁邊的幾人已經眼中發光,皆是咽了咽口水。
特彆是趙廣,一下子就想起了自己被繳走的那壇酒,心裡暗想,還是兄長厲害,彆人主動上門送酒,哪像自己,好不容易找到一壇酒,最後一滴也沒喝上。
馮永數了數,不多不少,正好十壇。
看來世家就是有底蘊,酒這玩意,朝廷早就不讓釀了,沒想到連一個世家的旁枝還能掏出這麼多酒來。
“慕娘不幸,小老心裡一直覺得對不住她。然得承馮郎君照顧,前些日子她還差人來信,說是過得好,不用族裡擔心,小老也是放下了心,在此還沒多謝馮郎君呢。”
話是正經話,可是這語氣怎麼聽著也不像是正經語氣——特彆是在某隻土鱉心虛的情況下。
馮土鱉心裡長歎,今日果真是不宜回府……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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