甚至官府的徭役都會由牧場工坊統一出麵應付——因為工坊有專門的工程隊,同時還有專門的護工隊。
馮永這般做,不但讓職工感恩戴德,同時諸葛老妖也表示滿意:畢竟工程隊和護工隊的專業性,可不是那些臨時調過來的民夫所能比擬的。
至於耕種的,那就更簡單了。
這年頭,地多人少,隻要給予足夠的耕地,再加上適合小戶人家用的曲轅犁,還有先進的耕種技術,馮永甚至可以從牧場抽調耕牛租給他們耕種。
按這種情況,自耕農的日子過得富足可能算不上,但滋潤絕對夠了。
所以無休止地兼並土地的世家大族都該死!
曆代封建社會的滅亡,歸根到底都是土地問題。
目前最緊要的是,想儘辦法增強大漢的實力,而不是進行土地革命。
隋唐的府兵製,好歹也撐起了近百年的強盛。
對於馮永而言,百年就足夠了。
百年之後的問題,可以用擴張來解決,因為世界那麼大,你們為什麼不去看看?
當然,也可以用繼續發展生產力等各種辦法來解決,那都是以後要考慮的問題。
目前的主要問題,就是統一的問題。
要統一,就要有足夠的兵源和經濟實力。
經濟實力馮永是有信心的。
足夠的兵源就夠嗆。
所以他聽到諸葛老妖從蜀中世家手裡才拿到三十萬人口,就心滿意足地收手,覺得當真是牙疼——這尼瑪的封建地主階級局限性!
“君侯,君侯當真是馬上能治軍,馬下能治安民,實乃大才是也!”
蔣琬哪裡知道馮永這種穿越客的心裡想法?
他得到了馮永的肯定回答,激動得不能自已,當下又伸手過來,就要緊握馮永的手。
馮永嚇得一哆嗦,不著痕跡地退後幾步,咳了一聲,裝模作樣地拉了一下吊著磨盤的吊架,似乎在看結不結實,沒讓蔣琬再一次握住自己的手。
同時腦子在急轉彎,額頭微微冒汗,“咳,蔣參軍,民亂呢,剛才說民亂呢!”
蔣琬聽到馮永這麼一提,這才想起自己最開始說的話題,當下就是一愣。
自己本來就是要提起這民亂的話題,怎麼會不知不覺偏了那麼久?
再一想,可不就是馮君侯帶偏的?
當下再看向馮永時,臉色就變得有些古怪:這巧言令色馮郎君,當真是名不虛傳。
這麼一打岔,蔣琬連忙又說道,“對,對,民亂,琬差點忘了。”
當下卻是忘了自己要上前握馮永的手的事。
“是這樣,君侯前些日子不是說了越巂漢夷不均麼?廣漢郡的亂民,雖說是違背了朝廷的法令,但終歸是受了他人的鼓動。”
“丞相的意思是,把他們遷到越巂,一來以示懲罰之意,二來可以填實越巂,君侯覺得如何?”
“移民實邊?”
馮永一聽,立刻就明白過來。
“正是。”
“那敢情好,有多少人?”
馮永一聽,心道終於聽到一個好消息了。
人口遷移的方式有很多種,移民實邊則是其中的一種,這種的特殊性,就在於是由官方組織的。
起源可追溯到先秦,戰國初期的楚國,就曾遷移貴族到邊境開荒,發展邊境經濟,加強國防力量。
到了漢武帝時代,手筆是最大的,一次性就移民70餘萬口到北邊。
嚴格來說,這幾年,大漢也有幾次零星的官方移民漢中。
至於民團這種黑暗活動……那叫資本的血腥。
“三萬人。”
蔣琬伸出三根手指頭,“丞相怕越巂新定,貿然接收這麼多人,會讓君侯一時顧不上,故這才讓琬專程過來告知一聲,君侯可要儘快準備。”
三萬人算個屁!
再來十萬人老子也能吃得下。
隻是一想到錦城的糧價,馮永隻得咬咬牙,“無妨,如今越巂的官府正組織墾殖,不怕人多,就怕沒人。這些人什麼時候到?”
媽的真是禍不單行,馮大土財主的心裡再一次滴血:蜀中世家,這筆帳咱先記下了。
“第一批已經在路上了。”
“好,我明白了。”
如今的墾殖,是以邛都為中心,沿著孫水北上,不遠處有蘇祁、台登二縣為輔,僅僅是這三個縣,就足夠折騰的了。
更彆說這三縣以外的孫水河穀平原地區,馮永根本沒有人手去開發。
三萬人,扔到裡頭根本連個小水花都翻不上來——前提是要有足夠糧食供應。
與蔣琬商議完畢,這才讓人安排帶著他下去休息,馮永又馬不停蹄地去視察各個地頭,直到日頭準備落山,這才轉身回到城裡。
雖然估計還得被世家趁機坑得要再大出血一次,但對於即將到來的三萬人口,馮永還是很高興的。
越巂雖有漢人四萬,但多是分布在靠近犍為郡的安上縣附近,像邛都這種地方,若是不算士卒、往來的東風快遞職工等,根本沒幾個漢人。
這三萬人過來,簡直就是雪中送炭。
教化教化,教化也得有樣板啊,沒樣板鬼知道要怎麼漢化?
如今蔣琬的到來,終於解決了馮永心裡頭最大的難題,於是忙完了一天的工作,當下他就哼著曲兒回到小院子裡。
“我有一頭小毛驢,我從來也不騎……”
在院子裡洗了手腳,走進廳房,正待準備找口水喝,沒曾想卻見到最上頭正靜靜地坐著一個人。
此人麵容俊美無比,卻又清冷無比,麵無表情,身子筆直如金劍挺立,就這麼悄無聲息地坐在那裡盯著馮永看。
天色已晚,房裡連昏黃的夕陽都照不進來,又沒點燈,忽陰忽明的光線,再加上關姬這模樣,這氣勢,簡直是詭異無比。
讓馮永差點就喊了一聲“鬼啊!”
“細……細……君手裡拿著小皮鞭……”馮土鱉的心裡一陣發毛,連歌詞都嚇得不自覺地改了,隻見他結結巴巴地問道,“細君如何坐在這裡?”
如同木人一般的關姬臉上終於有了表情,綻放出一個笑臉,“妾在等阿郎啊!”
“哦,哦,”馮永拍拍胸口,“細君有心了。”
關姬緩緩站起來,款款而行,向著馮永走來,氣勢越發地逼人,“阿郎過獎了。”
看到關姬這個模樣,再想起今天早上把她丟給花鬘,鬼知道兩人之間發生了什麼事,反正馮土鱉心裡有一種很不妙的感覺。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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