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半個小時前,這把刀割開了兩個倒黴蛋的脖子,刀身沾染的鮮血隻是短暫停留,很快又順著刀刃滑落地麵。
可即便如此,青年也總是喜歡在事後用布匹仔細擦拭,邊邊角角每一個縫隙都不放過,仿佛這樣能稍稍洗去自己和刀身上的罪孽。
而就是這麼帶著點神聖的洗滌工作,卻被外間突如其來的喧鬨聲打斷。
冷峻青年原本還有點生氣,可在聽清外邊家臣說的話後,整個人直接從辦公椅上彈射起步,猶如離弦之箭般衝出辦公室門並撞飛攔路添堵的家臣。
倒在地上的壯碩青年看著轉眼便消失在走道儘頭的少主,忍不住齜牙咧嘴。
妹控真可怕。
推開安全通道大門,經過曲折上下的樓梯,冷峻青年刷卡推開一扇沒有任何標記的銀白色安全門。
一路走一路刷卡開門,冷峻青年眼中的不耐和激動對半開,前者讓他恨不得拿刀劈開這些堅實無比的安全門,後者讓他強製按耐住砸門的衝動。
穿過貼有“危險區域”和“立入禁止”標誌的牆壁,越過一扇扇由黑色金屬鑄造的堅硬大門,冷峻青年終於抵達了這仿佛永無止儘的通道儘頭。
他推開厚重無比的白色金屬門,無視一眾身著白大褂的醫生和護士,緊繃著表情來到唯一的病床前。
潔白無瑕的病床上,身著病號服的紅發女孩兒靜靜躺在那,瑰紅色的眸子如同清澈至極的琥珀,很美,但毫無生機。
女孩兒精致的像是一個乖巧的人偶娃娃,而隱藏在被褥之下的十幾根管子,則仿佛是傀儡師手中的線,為這具美麗而精致的娃娃持續注入活力與生機。
冷峻青年小心翼翼湊上前,想要和女孩兒交流。
可無論他說什麼,那宛若人偶的漂亮女孩兒也不會予以回應,隻是睜著那雙大大的瑰紅色眸子,仿佛丟了魂一般。
“這是怎麼回事?”冷峻青年扯過一旁主治醫師的領子,雙眼亮起金色的光,聲音冷若冰霜,像是有把刀架在後者脖子上細細研磨。
“這個,我們也不清楚。”主治醫師不敢反抗眼前這個身份尊貴的青年,隻能苦著一張臉說道:
“我們用儘各種方法檢查,也隻能確定上杉家主的身體沒有出現任何異變和惡化。
可就像她突然昏迷了整整一個星期那樣,現在突然醒來我們也不知道是什麼原因。”
主治醫師很無奈,明明眼前這個青年是家族中最好說話也是對他們最客氣的人。
可在病床上的女孩兒突然陷入長達一周的昏迷後,對方整個人便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暴躁了許多。
聽說短短一個星期,他的斬鬼數就已經超過了上個月執行局的總和。
看著躺在病床上無神望著天花板的妹妹,冷峻青年強忍住一刀砍了這無能醫師的衝動。
鬆開醫師的領子,青年後退半步,剛想詢問些具體情況,壓抑至極安靜至極的病房內,卻突兀響起被褥翻動聲。
眾人循聲望去,隻見方才還對外界刺激沒有任何反應的紅發女孩兒半坐起身,伸出紮著針管的纖細胳膊想要去拿放在一旁的記事本。
冷峻青年見狀心都跳到了嗓子眼,趕緊上前將紙筆遞給女孩兒,而後大氣也不敢喘的候在旁邊,仔細觀察妹妹的狀態,生怕一留神她又暈了過去。
紅發女孩兒不知道他在想什麼,隻是很認真地拿著筆在記事本上寫著什麼。
最後,她在所有人大氣都不敢喘的注視下,緩緩將寫了一行字的記事本轉給冷峻青年看:
“做了一個夢,夢到和哥哥一起去國外,好好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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