懷裡人顯然模糊了神智,本能地朝清涼的地方靠。
發梢蹭過脖頸,黎安喉結滾了滾,腦子裡被屏蔽了的零號機叫囂著開機,亂七八糟地要往他腦子裡倒廢料。
被吵得腦殼疼的黎安咬碎了一口牙,很是痛恨係統可以自我重啟的機製。
偏偏零號機還在一旁煽風點火,【難得楚昭卸下心防主動靠近,大好的機會在前,宿主你要好好把握啊!】
“你好基,給老子閉嘴!”
黎安氣得直接飆臟話,下意識將給零號機的外號都喊出來了,“如此趁人之危,我看你是存心想讓我任務失敗吧?讓惡毒炮灰拯救被害者,還給反向攻略,你們可真會玩兒啊!”
見黎安真的生氣了,零號機收斂了些許,委屈巴巴地控訴,【您知道的,身份分配這件事吧,不歸我們係統管的。至於我嘛,係統當久了,總需要點兒刺激維持本性。我就剩下磕cp這一個愛好了,如果這都要被剝奪,那我跟個冷冰冰的機器有什麼兩樣?】
黎安冷笑,“少裝。你那叫磕cp嗎?你特麼是按頭搞顏色!放我們組裡,你得被投訴到開除統籍!”
零號機心虛地狡辯,【我也是為了您考慮啊,您的人設就是對楚昭圖謀不軌,現在人在麵前,還熱情主動,您不趁機偷個香,這不崩人設了嗎?】
黎安真是恨不得撬開係統的腦殼,看看裡麵都裝了什麼,“你有擬態吧?來,你出來,咱們好好談談。”
【哎呀!楚昭的狀態好像不太對,宿主你還是先照顧他吧,我還有事兒先撤了,您有需要再叫我。】
零號機飛快轉移話題,光速下線。
察覺到係統的信號切斷了,黎安才深吸了一口氣,低頭看向懷裡不安分的人。
他顯然難受極了,緊攥著黎安衣襟,將微敞的領口拉扯得皺巴,鎖骨半顯,指尖在上麵留下了紅痕。
那雙深邃黑眸盛了霧氣,半斂著,眼尾的紅與麵上紅雲連成了片,鼻尖滲出薄汗,唇瓣因緊抿過而在微張後紅得豔麗,自他口中吐出的喘息,幾乎如冬日裡嗬氣一般聚成白霧。
他像是勾魂攝魄的妖精,黎安卻隻能想到他先前厭惡的眼神。
哪怕到了現在,他也還保持了最後一點理智,克製著自己。在那被**浸染的眼裡,更深地藏著無助與嫌惡。
黎安歎了口氣,心有憐憫,下手卻狠。
單手扣了人肩膀拉開,拽著就進了浴室。
意識不清的楚昭隻能踉蹌地跟著,甚至因為黎安粗魯的動作,差點兒一頭撞在門框上。
黎安拉了他一把,將人拽到花灑下,冷水兜頭澆了下去。
猝不及防的寒冷侵襲,叫楚昭一激靈打了個哆嗦,腦子霎時清醒了大半,幾乎是彈跳著離開了黎安身邊,靠著牆低喘。
他不知道他現在這副模樣有多勾人。
濕漉漉的發,情動的顏,濕透的衣服勾勒出身形,在瓷白的燈光下隱約透出肌膚底色。
黎安垂眼深吸了幾口氣,才找回自己該有的紈絝模樣,戲謔裡夾雜著嘲諷,“清醒了?”
視線從楚昭臉上往下,在某處停留片刻,輕佻地笑出聲,“自己來,還是我幫你?”
剛覺得自己可能對黎安有些誤會的楚昭立刻沉了臉,難堪地側了側身,試圖遮掩自己的反應。
定了定神,他才儘量平穩地開口,“你想做什麼?”
他這一下倒是給黎安問懵了。
總不能說自己是來拯救他的吧?剛剛還給人好一頓羞辱,這話說了崩人設不說,少不得還被人抓著奚落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