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想了一陣,覺得還是應該要學一些武功修為,畢竟,如果自己有修為,或許可以堂堂正正的保護唐綰姐。可以對抗那個視他如螻蟻草芥的離火宗。房屋被燒之時,他已動了念頭……可是,他一個山野孩子,哪裡知道如何去拜師入門?隻能從長計議吧。目前隻能希望唐綰姐好好隱匿,不要被那離火宗尋到蹤跡。
洪浩解開衣服,從腰間布袋掏出那個鵝蛋寶物,詳細觀察。這東西雖然已經貼身跟隨他三年有餘,但他始終覺得這隻是爺爺留給他的物件,隻需妥帖保管。至於這寶物到底是什麼?到底有何用?他卻沒有細想過。
現在回頭想來,越想便越覺得這個寶物不簡單。寶物隨身這幾年冬天,無論有多寒冷,洪浩的確沒有像之前爺爺在世時那般,晚上在茅屋凍得瑟瑟發抖,一直守著灶火不願離開。他隻道是年齡增大,體質變強了。
在山莊那夜,明明被離火宗那老頭用火球擊中肚腹,卻安然無恙。
再有,那日大火,本是毫無生機,卻突然神奇的多出一層蛛絲般的保護層,一直未解其中蹊蹺,現在細細想來,也當是和此物有關。
還有一滴血便能救一個十分怕冷的孩子,他洪浩肉體凡胎,黃府裡上上下下這麼多人一樣,憑什麼隻有他才可以呢?
洪浩想不明白其中關節,但隱隱覺得,這個寶物,像是和火有關……
無奈也隻有把寶物重新放回布袋,貼身纏好。
洪浩收拾妥當,當下無事,便想出門,想著隨便走走,熟悉一下環境。雖然外院他已十分熟悉。內院卻不曾來過,普通雜役乾不了內院的活。
誰知一推門,卻見一年輕女子正在庭院之中舞劍,動作如行雲流水一般,時不時傳來長劍破空之聲,甚是淩厲。當真是“翩若驚鴻、婉若遊龍”,洪浩一時不由得呆住。
片刻之後,那女子停住身形,收了長劍,望向洪浩道:“今日多謝你救我弟弟。我是黃柳,黃笠的姐姐。”說話乾脆利落,頗有豪氣。
洪浩這才看清女子,柳眉鳳眼,瑤鼻朱唇,雖五官精致卻不施粉黛。頭上連個首飾也無,隻一根緞條胡亂係個馬尾。但站立行走間一股英武之氣,更勝男子。
洪浩趕緊拱手道:“原是大小姐在此,如有打擾還請恕罪。”
黃柳一擺手道:“我爹娘說今後你就是黃笠的異性兄弟,那也就是我的弟弟,自己人不用那些虛禮。”
原來這黃柳,從小就不似其他女子。彆家女子都是做女紅,貼花黃,她卻偏喜歡舞槍弄棒。詩詞歌賦也無興趣,專一喜歡習武練功。
開始年紀小時,還半文半武兼著學習,待到豆蔻之時,已無先生願意再教。黃?巨資請來的名師大儒,沒一個不被她打得鼻青臉腫,這黃?夫婦賠禮賠錢也不知多少回。最後隻得由她。
她學文沒個耐煩,習武卻突飛猛進,到得破瓜之年,京城大大小小的拳師教頭已經教無可教,早已青出於藍而勝於藍。若不是老兩口守著不準她離城的底線。恐怕早已遠走高飛遍訪名師去了。
這樣一個女子,饒是家產億萬,富甲一方,那京城差不多的門戶子弟哪家敢來提親?若娶回去,說不得哪天起個爭執便被活活打死。
洪浩暗忖:“這不就是一個現成的武學師父嗎?”心念一動,便道:“那我也叫姐姐,姐姐,你剛才舞劍是什麼功法?真是厲害,我能……我能跟你學嗎?”
黃柳喜道:“你願意學麼?這府裡上上下下沒個願意跟我玩耍的,你要喜歡,我現在就可以教你。等你學成,專一給我喂招(挨打)也是極好。”
於是一拍即合,當下開始教習。洪浩全無基礎,剛開始聽得雲裡霧裡,好在還不算太笨,幾個時辰下來,慢慢理解了一些紮步、站樁等基本功。
那黃?夫婦路過,看見黃柳和洪浩正在教習,麵麵相覷,卻又不敢多言,隻得裝沒看見。心裡均暗想:“阿彌陀佛,下手輕些,莫把恩公打壞了……”。
那二人卻興致勃勃,直到金烏西沉,玉兔東升方才散去。
翌日,洪浩醒來,整理好裝束直奔隔間,見黃笠已經起床,丫頭夏荷正在服侍梳洗。洪浩點頭招呼,隨即問道:“小……黃笠,睡得可好?昨日蓋幾床被?“
黃笠回道:”彆提啦,夏荷姐按常給我蓋了三床八斤厚被,隻片刻功夫就把我捂一身汗,後減到一床,還是熱,最後換了一個三斤被,方才舒服。“
那夏荷正給黃笠梳頭,笑道:“都說病去如抽絲,總歸是怕你凍著,前日三床被還嫌冷,沒料到說好就好,連個過渡都不要。這天氣夜晚還是涼的,我還蓋五斤被呢。”
說話間黃?夫婦卻以進了屋,看黃笠紅光滿麵,神采奕奕,當真是說不出的歡喜,對洪浩又是一頓感謝。
隨後對著黃笠道:“兒啊,你久病初愈,為父本不該如此相逼,但光陰似箭,時間不等人。你是我黃家傳宗繼承之獨苗,若沒學問見識,這家業說敗就敗,隻在彈指之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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