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浩向前一步,道:“師父,當時你就問我,是否需要你老人家出手幫我出氣,徒兒便講這是徒兒自己之事,當由徒兒自己解決。”
大娘哈哈大笑道:“好徒兒果然是好徒兒,我公孫大娘的徒兒,卻不會似這離火宗一群豬不食,狗不啃的醃臢之物,隻知仗勢欺人。”
洪浩又上一步,對著三長老蘇巧憤然道:“我且問你,當年我隻是一個什麼都不懂的小小孩童,又沒招你,又沒惹你,你卻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若是平日,彆人這麼問話,蘇巧隻會覺得好笑,這殺個把人還需要什麼理由?如果一定需要,那心情不好算不算?當時線索跟到洪浩這裡,判定洪浩隻是普通農家少年,,白白害她浪費時間,自然鬱悶,殺他解個悶不是正常不過的道理嗎?
蘇巧雖然心裡這麼想,但嘴裡卻萬萬不敢這麼說,望著正在用一對三角眼凶狠瞪著自己的大娘,心裡犯怵。隻能淚眼婆娑,裝得楚楚可憐對洪浩道:“原是小女子一時糊塗,小女子知錯了,所幸小哥無事,還望小哥寬恕則個。”
洪浩搖頭道:“你卻不是知道錯了,你隻是怕了,此刻若無我師父在此,你斷然不會如此說話。”
蘇巧連連急道:“小哥,我真心悔過,卻不知……不知怎樣才能讓你相信?”
洪浩卻不理她,回身對大娘道:“師父,我們今日上山,原是宗門對宗門,無論輸贏,總是堂堂正正。但接下來卻是徒兒和這位蘇長老的個人恩怨,如果假師父之威,我便是贏了也覺得不甚光彩,所以一會請師父不要相幫。”
大娘大為讚賞,道:“我的好徒兒,果然是頂天立地,光明磊落的少年英才,為師答應你。”心裡卻想:“這騷狐狸,但凡傷我徒兒一根汗毛,老娘便活剮了她這一身狐皮。”不過她也不知洪浩那西瓜大的金丹到底有多厲害,今日試一試卻也是極好。
洪浩又轉身上前對蘇巧說道:“其實你不用回答,我見慣了你離火宗漠視人命,視平常百姓如草芥的場麵,原是不需要道理的。或者說你們的道理,隻是在拳頭上,誰的拳頭硬,誰的道理就大。”
說罷,對著眾人朗聲道:“接下來是我和蘇長老的私人恩怨,還請各位退得遠些,刀劍無眼,以免誤傷。”
眾人如海水退潮一般,退到廣場邊角,寬大的廣場隻剩下洪浩和蘇巧站立在中央,相隔十米左右。
蘇巧道:“小哥,奴家給你賠個不是,就不要打了吧,萬一有個什麼閃失,奴家……心裡過意不去。”她當年確定洪浩就是普通凡人,沒有一點修行基礎,就算遇到大娘這樣的名師,天天把丹藥當飯吃,也不可能在短短六年就到達元嬰境。所以她對洪浩並沒放在心上,隻是顧慮和忌憚大娘的耳光。
洪浩不再搭話,催動劍訣,一把藍幽幽的劍突然閃現,在洪浩身後懸空豎立,劍身急劇抖動,發出陣陣劍鳴,攝人心魄。
“水月!”顧於修失聲大叫,幾名長老聞言俱是一驚。一眾弟子更是大呼小叫,這上古神兵,今天居然能有幸親見。
蘇巧聽聞水月二字,心裡暗叫不好,當下不再遲疑,身形未動,隻是輕輕一揮衣袖。一道熾熱的火焰從她的袖中噴薄而出,直撲洪浩而去。她自知水月天克火係,如今隻有先下手為強,方有勝算。
但洪浩和水月已是意念相通,眼見火焰撲來,刹那間水月已在洪浩手中,光芒大熾。揮劍一劃,一條凝為實質的藍色光刃迎向火焰,剛一接觸,那火焰消失不見,而光刃威勢不減,直奔蘇巧。
蘇巧身形一閃,躲開光刃,化作數道殘影,從四麵八方攻向洪浩。洪浩眼前一花,隻覺得四周都是蘇巧的身影,分不清哪個是真哪個是假。他隻能憑借著直覺和水月劍的指引,與蘇巧的殘影展開激戰。
這畢竟是洪浩第一場實戰,臨敵經驗不足,無法破解蘇巧這種鬼魅身法,雖然眼下還能憑著直覺和水月的指引逼退蘇巧的真身,但這種真真假假,虛虛實實的進攻,本就是耗人體力心神,時間一久,難保不會一個眼花,便被對方得手。
果然,一炷香以後,洪浩動作顯然已經放緩,不似初時那般敏銳。蘇巧心中暗忖:“畢竟還是一個雛兒,不然拿著水月我還的確難辦。”就在此時,洪浩胸前空門大開,蘇巧發出一聲冷笑,她的身影在洪浩眼前急速放大,一隻火紅的手掌直取洪浩的胸膛。誰知洪浩這次卻不抵擋,反而迎上前來,手中水月突然又暴漲幾寸。
公孫大娘臉色一變,大叫不好,因她看蘇巧這個攻勢,洪浩是能化解的,但卻沒料到洪浩此次竟然悍不畏死,用上以命換命的打法。大娘這時想要相助,已然不及。
公孫大娘想不到,蘇巧自然也想不到,等她明白洪浩意圖之時,一切都已經來不及了。她一掌結結實實拍在洪浩胸膛之上,然後感覺自己心窩處一涼,水月劍已經穿心而過。然而洪浩挨這一掌,卻猶如無事人一般。要知蘇巧這一掌,並不是靠剛猛力道震碎對方五臟六腑,而是掌上附著陰火,穿透胸膛在肺腑內燃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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