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嫻兒望著洪浩,一時間說不出話來。
這個男子,並不是陌上人如玉,公子世無雙的那種溫潤公子。若單論穿著打扮,叫一聲公子其實都是抬舉。
可是,他說的話,有一種莫名的力量,教人溫暖,教人放心。上官婉兒不由得又流出些眼淚,喜悅寬慰的眼淚。
此時門外卻一陣嘈雜,似有吵鬨。
“夫人,我們這裡不興磨鏡,不接待女客,你就莫要為難奴家了。”老鴇的聲音。
“呸呸呸,我來找我兒子,沒你那些汙七糟八的醃臢念頭。”卻是祝宓的聲音。
原來卻是祝宓帶著一幫女子,硬闖靈香閣,老鴇見她雍容華貴,氣場強大,知道是非富即貴的大人物,也不敢強阻,隻能陪著小心一路相勸。
洪浩聽得分明,連忙出門叫喚,“娘親,我在這裡。”
老鴇見是找洪浩,便不言語,揮手叫人散開。
祝宓便帶著一群女子進到房間,望見洪浩和躺在床上的上官嫻兒,奇道:“孩兒,你怎生想到來此玩耍?當真是妻不如妾,妾不如嫖?”
陸芷添油加醋:“宓姨,好生管教,這般下去,大哥就要偷人了。”
洪浩紅了臉,“娘親莫要亂講,這是鳳凰族的上官嫻兒姑娘。”
祝宓笑道:“你未過門的媳婦不就是鳳凰族?看來孩兒對鳳凰族是情有獨鐘啊。”
洪浩便把先前的事情講了一回。
祝宓聽完,也是生出憐惜,“姑娘你為民讜言竟遭劫難,你們這族長實在是德不配位。良禽擇木而棲,不如去我火神族,隻要你有為政之能,我祝宓必能讓你一展才略。”
上官嫻兒吃驚道:“原來夫人是火神族族長?那洪公子……竟是少主?”
洪浩趕緊道:“什麼少主不少主,我閒散慣了,做不來治理,倒是娘親提醒,姑娘你可以作為一番。”
祝宓道:“那就趕緊給上官姑娘贖身,莫要再待這風月之地。”
洪浩道:“娘親莫慌,這裡麵有些曲折,回頭細講,不過總會解決。”
幾人又聊了許久,這才與上官嫻兒作彆。
洪浩叮囑:“姑娘你千萬莫要再做傻事,我與老鴇說好,從今後你便無須再受委屈。”
上官嫻兒鄭重點頭,“小女子這條命,是洪公子一百萬靈石買來的,此身已非我有,不敢作踐。”
出了靈香閣,祝宓便問:“孩兒,為何不能給上官姑娘贖身?”
洪浩便把老鴇先前說的給祝宓講了一回。
祝宓聽罷,冷笑道:“管他那麼多,等星雲舟到了火神地界,我們帶人下船便走,誰個攔得住?”
洪浩嘿嘿一笑,“要不說母子連心,我也是這般打算。”
這後邊行程,再也無事,洪浩每日,無非是去小茗茶肆喝喝茶,時常和華陽真人,慕容公子聊上幾句,或者去靈香閣找上官嫻兒說上一回。再就是逗逗小炤玩耍。
當然,還有一樣每日功課——調教蒼翠。
其實自上次蒼翠劍身中的法則附身一回之後,想是法則並不反感排斥洪浩,蒼翠已經再無反抗。但作為蒼翠自身的那個劍靈,始終對洪浩是不死不活不認可。
這一日洪浩無事又到茶肆喝茶,卻見慕容和常樂坐了一桌談笑風生,倒是難得一見。
洪浩上前,笑道:“常兄弟竟然是轉了性子?不是在賭坊碰見你,我倒有些恍惚。”
常樂有些惆悵,“洪大哥,星雲舟明日就到雲壤大陸了,我和慕容公子的船票,都是到此為終點,後邊就不能陪你一路了……哎,不知道以後還能不能相見。”
慕容笑道:“這胖子在此傷春悲秋,怕以後再也見不到兄台,心中苦悶得很啊。”
洪浩心中頗有些感念,這常樂雖是與他交談不多,但卻是極重情義的性情中人,受了他一點好處,便念念不忘。尤其在平頂山洪浩叫他下船,事後得知是救他性命,更是對洪浩心懷感激。
當下便出言安慰:“常兄弟無需傷懷,我們證道修仙之人,隨緣聚散,有緣自會再相逢……便是今後再無相見之日,記得今日這一場,回想起來都是歡喜高興,那便足矣。”
“將軍不下馬,各自奔前程。”慕容微笑歎道,“這一層我給他說過了,他畢竟小兩歲,重情重義看不開。”
常樂嘟囔道:“不重情義,難不成薄情寡義才是好的?”
“小兄弟,這是兩碼事。”洪浩耐心解釋,“我們每個人在這個世間,都應該有自己的大道要去追尋。不能因為一人一事,放棄自己的目標和追求。”
“這個,為兄是有深刻體會的肺腑之言,你須牢記。”洪浩輕聲道。
常樂這才稍稍釋懷。
他喃喃道:“我的目標……哎,我有什麼目標,無非就是家中對我光宗耀祖的希望罷了。可是聽慕容公子講了,我們家成也那把木劍,敗也那把木劍……有那把木劍,我也做不到先祖那般……那般決絕;可沒了那把木劍,我又怎麼光宗耀祖。”
洪浩尷尬道:“我本想說你光宗耀祖不能依賴一把木劍或者一件兵器,再好的神兵也隻是助力,主要還是自己要強大。可我自己眼下全依賴水月洞天,這樣講有些站著說話不腰疼的嫌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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