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萱姑娘,請留步!”洪浩的聲音低沉有力,帶著不容置疑的威嚴。
這滔天氣息立刻觸發了宮中警戒陣法,一時間流光飛舞,警鐘長鳴,不斷有身影從四麵八方向宮門聚集。
玄萱又驚又怒,“你竟然在我家門口威脅我!”
她說話間順子已經上前一步,護住了她。少年望向洪浩的目光多了一絲戒備。
“我不準你傷害她。”少年的話帶著一絲痛苦,更多的是決然。
洪浩還未說話,已經有幾道凜冽的劍氣朝他襲來。他不閃不避,隻是對著順子道:“你無須擔心,我隻是想要玄萱姑娘帶一本書給她爹爹。”
幾道劍氣還未靠近,便化作水霧消失無蹤。
隨即從懷中掏出一冊《共工遺卷》,催動功法,小冊子便猶如被無形之手托著一般,緩緩移到順子麵前。
少年伸手接過,望向玄萱。
玄萱冷哼一聲,正要拒絕,卻瞟見書冊上《共工遺卷》四個字,不由得“咦”了一聲。
她是水神族後裔,自然知道先祖共工,見這書籍顯得古樸陳舊,便也知是珍稀金貴之物。她一把扯過,翻了幾頁,看得似懂非懂,愈加驚奇。
當下便遲疑道:“你站著彆動,等我消息。”說罷拉著順子急匆匆進了宮門。
洪浩便收了火龍,和小炤在宮門外靜靜等候。他篤定玄煬看了冊子,必定按捺不住。
果然,並未等太久,玄萱便獨自走了出來,她看著洪浩,緩緩道:“我爹爹說,他願意見你。但須你答應他一個條件。”
洪浩點點頭,問道:“什麼條件?”
玄萱笑道:“我爹爹講,你隻能單獨進去,不能帶其他人。也不能帶任何兵器。”他的那一堆寶貝,順子是知道的。
洪浩聞言,心中一沉。他知道,玄煬之所以提出這個條件,肯定是想試探他的誠意和實力。
“老爺萬萬不可,”靈兒焦急道,“火神宮有強力陣法克製水神族裔,這水神宮自然也會有種種針對火神族血脈的禁製,老爺自身前往太過凶險。”
聽靈兒提醒,想想正是此理,洪浩一時間也有些躊躇不定。
小炤也連忙道:“哥哥,我要跟你一起,你一個人進去我不放心。”
玄萱冷冷道:“不行,此事絕無回還餘地。若是不能答應,現在就請自便。”
“我答應。”洪浩決然道,他擺手阻了小炤開口,“族長要求不算過分,我們來得突兀,換誰都會有所顧忌。”
玄萱不曾想他竟然答應如此乾脆,當下一愣,隨即點頭道:“還算有些膽色,那就隨我去吧。”
洪浩將虛空袋交給小炤,笑道:“這是哥哥的全部家當,你且收好。萬一有什麼意外,都留與你作嫁妝。”
小炤一臉擔心顯露無遺,接過虛空袋,“哥哥多久回來?”
洪浩思忖片刻,緩緩道:“一個時辰總是夠了。”
“好,我等一個時辰。”小炤望向玄萱,“一個時辰後見不到哥哥……”她突然雙目赤紅,換了一種從未有過,令人恐懼的語氣,“我便將水神島變作火焰山。”
玄萱聽來,不由得便毛骨悚然。
洪浩便隨著玄萱進了宮內。他一進大門,立刻就發現了蹊蹺。
果然是如靈兒所說,一股無形的壓力驟然降臨,仿佛有千萬道隱形的鎖鏈束縛住了他的身體。
他隻覺得周身的朱雀之力流轉變得滯澀,四周的空氣似乎也變得沉重無比,有一種難以呼吸的窒息感。
他心中一凜,暗忖這水神宮果然如靈兒所說,布滿了針對火神族血脈的禁製。在這重重禁製的壓製下,自己如囚徒被囚禁在了一個無形的牢籠之中,施展不開手腳。
想想也是,千百萬年的敵對,雙方對各自宮中的防護必然已經做到了極致,不然定會有層出不窮的刺殺。
走著走著,玄萱慢了腳步,忿忿道:“你為何要那般對你兄弟?”她終於忍不住問出在她心中積壓已久的問題。想來也是替順子鳴不平。
“隻不過是一隻狐狸,我看著喜歡,想摸一下而已。又不是要打殺它。”
洪浩一愣,看來她和順子二人還在對此耿耿於懷。
他不由得歎一口氣:“姑娘,如果小狐狸願意讓你摸,那自然是沒有關係。可是明知它不願意,還強行按住讓你摸,這便是他的不對……他至今想不明白這一點麼?”
“我也想不明白。”玄萱氣憤道,“摸一下又不會少塊肉,你對你兄弟小題大做,教人心寒。”
洪浩想一想,決定用更直白的回答教她明白。
“玄萱姑娘,倘若我喜歡你,而你不喜歡我……按你的道理,那我是不是就可以強行按住你,上下其手,甚至輕薄非禮,說來你也不會少一塊肉,呃,搞不好還會多一塊……”
這解釋簡單直接,但卻教人聽得明白。玄萱突然紅了臉頰,兀自嘴硬,“畜牲怎能和人相比。”
“這便是不同之處。”洪浩正色道,“你和順子之所以覺得這是雞毛蒜皮的小事,是因為你們皆隻把它看作小狐狸……但對我而言,它已是親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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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萱便不再言語。
說話間玄萱已經領著洪浩來到一處房屋。
洪浩一跨進房間,便感受到一道極其淩厲的目光望向自己,抬頭望去,果見一中年男子正在打量自己,臉色陰晴不定,想來便是水神族族長玄煬。
他並不驚慌,泰然自若。一拱手道:“拜見族長,不知族長是否有興趣和在下做一筆交易。”
玄煬揚了揚手中的《共工遺卷》,驚疑道:“這個你從何處得來?可還有其他冊子?”
洪浩笑道:“回稟族長,在下覺得何處得來並不要緊,重要的是,我有完整的一套。族長手中隻是六十四冊中的一冊罷了。”
玄煬目光一下子變得熾熱,顫聲道:“你是講……你有完整的一套!”
“正是。族長若是有興趣,隻要答應我一件事情,在下可以將一整套相送。”
玄煬按捺住心中激蕩,沉聲道,“什麼事情?”
“隻需要族長隨我走一趟,去完成先祖的一個遺願。”洪浩說罷,便將焚天穀的事情給他完整的講了一回。
玄煬聽罷,將信將疑,一時間有些拿不定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