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此一來,再也無法向神像借力。祝壽心中暗暗叫苦,但事已至此,卻又無可奈何。隻得鐵青著臉,一言不發。
祝宓卻不管那許多,“大伯,我眼下已經不是族長,再住宮中說不過去,就此告辭。”
祝壽嘴角抽動兩下,“宓丫頭,眼下可先去祝安府中暫住,一路保重。”
母子二人出了宮中大門,早有馬車在此等候。陸芷探出頭來,“宓姨,你總算來了,我和林悅等了好久了。”
看來洪浩一切都已經安排妥當。
“族長——”雨雪二女衝出,撲通跪地,皆是雙目噙淚,“帶我們走吧。”
祝宓歎一口氣,上前扶起姐妹。“非是我薄情寡義,不願帶你二人。你們隸屬宮中,職責是保護族長,不是我祝宓私產。眼下我已經不是族長,帶不走你們。”
雨雪情知祝宓說的都是實情,但心中不舍,隻是嗚咽。
除了這二女,再無族人相送,看來火神族人,一般做得出涼薄之事。
祝宓最後望一眼這個地方,登上馬車,“孩兒,我們走吧。”
馬車轟隆隆出發,向著二長老祝安府邸出發。
“孩兒,怎生還要去祝安府上耽擱時日?”車廂內,祝宓幽幽問道,“何不直接去星雲舟碼頭,為娘不想再待這傷心之地了。”
洪浩輕聲道:“娘親勿要著急,此間事,總要有個完結……還需一些時日。”
……
水神島。
議事的密室,隻有玄采,玄萱和順子三人。
玄采聽完了玄萱哭哭啼啼講了事情來龍去脈,臉色如常。
這世間,能讓她動容變色的人已經不多了,即使是一母同胞的哥哥慘死,她也隻是詫異多過悲傷。
“你爹爹修為不低,我想不出火神族有誰能重傷他。”玄采冷冷道,“此事有蹊蹺。”
她是神仙般的人物,極為冷靜,並不會被情緒影響思考。
玄萱抽泣道:“洪浩那日來島上花言巧語騙走爹爹,爹爹對他很是信任,極有可能這賊人趁爹爹不備痛下殺手……”
玄采搖搖頭,“不會是他,這一點姑姑卻敢打包票。”
“姑姑為何如此篤定?”
玄采臉色微變,緩緩道:“他若要殺你爹爹,根本無須趁你爹爹不備,便是正大光明,你爹爹也不是對手。而且決計不會還有全屍。”
玄萱一臉不信,錯愕道:“他在望海樓時,見他修為,並沒有多厲害,決計不是我師兄雲端的對手……怎麼姑姑說他這般厲害?”
玄采冷哼一聲,“莫說你爹爹不是他對手,連我也不是他對手。”
想到洪浩斬殺祝七那一劍,玄采心有餘悸,若不是隔得遠,自己退的快,難保自己不像祝七一般,灰飛煙滅。
斷海對水係的壓製,實在是不講道理。
玄萱聽玄采說得篤定,悲從中來,“若姑姑都不是那廝的對手,那爹爹的仇……如何替爹爹報仇雪恨。”
“你個傻丫頭,我都講不是他,你找他作甚?”
順子也點點頭,幫腔道:“不會是他,大……他說話算數,這點我是知曉的。”
玄萱恨恨道:“他說他用性命擔保,爹爹會平安歸來,結果呢?”
順子漲紅了臉,不知該如何作答。突然想起玉佩,先前一忙便忘記了。連連掏出玉佩,遞給玄萱,“這是我先前背族長回來時,在他身上發現的。總是你爹爹的遺物,你留著做一個紀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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玄萱還未回話,玄采卻一把奪過,她識得好歹,這玉佩決計不是水神島之物。
她將玉佩拿在手中仔細端詳,指尖撫過玉佩裂痕,心中一動,冰魄真氣如蛛網滲入玉紋。突然迸發的藍光將密室映成深海,一幕一幕幻象如潮水翻湧。
孩童共工赤腳踩在弱水河麵,手中捏著條冰晶小魚。對岸祝融正彎腰吹氣,將一團都天神火捏成小狗模樣。“爹快看!”共工揚手拋出冰魚,祝融的火犬淩空躍起,冰火相觸竟未炸裂,反化作漫天虹光。
少年共工……
青年共工……
共工和祝融父子嬉戲玩耍的幻象一幕接一幕,極是溫馨溫情。
玄采和玄萱看得心中波濤洶湧,她們沒料想到自家老祖共工,和火神族的老祖宗祝融竟然是父子!
倏然畫麵一轉,洪浩和玄煬同時跳進缸中,麵對麵站立,貼合甚是緊密。二人各自咬破手指,將鮮血滴入缸中。兩股鮮血在水中交織,由淡轉濃,直至化為璀璨的金銀二色,交相輝映……最後召喚出共工殘魂。
最後的幻象,玄斕的冰魄劍刺入玄煬的肚腹,貫穿丹田,劍身居然有雷電閃爍纏繞。
“啊!”玄萱驚怒大叫,好在這是密室,聲音絲毫不會外泄。“竟然是三長老刺殺爹爹,姑姑……這是為什麼?”
玄采一路看下來,看得極為仔細,她一下子便看出了端倪。
“你看不明白麼?這玉佩有記錄影像的神奇功能,你爹爹和那傻小子合作,搞來這塊玉佩,想要證明兩邊的老祖宗是一家人。”
“那小子年輕無知也就罷了,你爹爹一把年紀也跟著天真,以為這麼就能化解兩邊的仇恨……千年萬年的仇恨,一塊玉佩就能化解?哈哈哈,你爹爹就是過得太順了,我這個妹妹替他擋著,沒吃過苦頭,才落得這般田地。”
“兩族的事情我不管。”玄萱恨恨道:“但是三叔是殺害爹爹的凶手,我一定要替爹爹報仇!”
玄采突然加大力量,手中玉佩霎時凝結一層白霜,“叮”的一聲,旋即破碎為無數碎屑。
玄萱和順子吃驚望向玄采。
玄采一臉淡然,平靜道:“殺他可以,不是現在。”
“為何?”
“你隻管聽姑姑的……聽好了,立刻點齊人馬,殺上火神大陸,替你爹爹報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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