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捕食什麼都能吃”
“什麼都能吃。”胡叔沒有絲毫猶疑,堅定給出了答案。
“真是奇特,花朵居然也能捕食人類。”
“大人,也許那並不是簡單捕食。更像是腐化掉進它們生長地方的人類。”胡叔在商隊駐紮的綠洲裡親眼看到過大片的迷昏花,有人扔了隻老鼠在鐵籠子裡麵拋進去,帶著鎖鏈。
第二天拉出來的時候鐵籠上麵勻著一層濕漉漉的液體,還有些細碎的老鼠毛發與血跡,給人的感覺就像是被‘溶化’一般,變成液體流出籠子被植物汲取乾淨。
“嘖,真是可怕。”聽完的人不約而同搖了搖頭。
“這也隻能說明這裡的水源可能被外來的植物占據,還是證明不了你們為什麼快點離開沙海巨城!”
商隊裡圍坐的其中一人突然奪過胡叔派給獨眼的火槍,拿起來對準韋瑟!
嘁嚓!火槍上膛的聲音打破商隊裡的平衡。
“你這個家夥心裡有鬼!想把我們拖在這裡!還有,剛剛你們偷偷出去這麼久,就發現一點水和一個在樓梯旁邊藏身的地方我不信,我不信!你們一定是去乾彆的事情了!說!說出來!你們對這個監獄有多熟悉!”
“啊啊啊——”所有人都被突如其來的變故嚇一跳,掙紮著起身想要後退。
“放下你的槍!”胡叔緊張喝道,拔出自己的單發火銃瞄準那個舉槍的人,“商隊裡大家現在不齊心協力共度難關,你舉槍對準自己人想要做什麼!放下槍。”
黑黝黝的槍口冒出一股濃烈的,似乎點燃還未點燃的火藥味,刺激著每一個人的神經。洞口如同奪命的死神,要用火舌吞噬生命。
現場的氛圍緊張凝固到極點,在下一秒就會同時響起兩下槍聲再應響聲出現兩具比被鐵柱子釘到地上死狀更慘烈的屍體。
這個距離下被火銃滿噴打中,人倒飛幾米身上還得被轟出一個森然大洞,內臟和碎骨會糊滿一地,後續刷地板都得要用力磨上幾遍。
圍坐著的人,全部挪動著遠離對準韋瑟的那根黑色槍管!再過幾秒他們都要起身跑到邊上了。
“全都不許動!誰動我就打死誰!”有人在深吸氣,喘氣,緊張,胸口劇烈起伏,腦中血液發熱。
混亂,無序,一切,隻為求活。
“這位朋友,不是我要故意拖延你停留在此的步伐,而是大家也包括我在內對於沙海巨城一無所知,往前方的道路仍然需要探索一番確定安全以後再離開。謹慎總不會有錯。”
冷靜地背對槍身把話說完,韋瑟舉起雙手,慢慢轉過身,右手五指在燈光下捏兩下對已經悄然凝聚法術在手上準備貫穿舉槍人腦袋的大小姐打一個“稍安勿躁”的手勢,眼睛挪到舉槍瞄準自己的人臉上與他對視。
神色坦然,麵無懼色,並非這個商隊旅客想見到的。“哈,該死的說得真好聽,那你怎麼確保不是把我們全部拖延在這裡埋葬這個秘密!你說啊!說啊!”他情緒激動,懟近槍管想要逼問出韋瑟的底牌。
這究竟是他原本的意誌,還是趁著自己和重櫻不在的時候群體作出的決定……韋瑟正在快速思考,燈光下投映在地麵上的幽暗倒影,漆黑,深漩,無法看清。
“你給我放下槍,都能談。”胡叔屏住呼吸,火銃幾步之外對準這個旅客的腦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