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背的皮膚要比手心的更加滑嫩,成為了重櫻最喜歡擦拭的位置。
“哎呀,韋瑟你的手,像是女孩子的一樣。”
她在嗬嗬地輕笑中輕輕掙脫兩人都乾燥的手掌,大拇指搓入手心,四指細細擦著手背,體驗著美妙的感覺。
“連我都覺得,單純地摸手也會讓心情平靜下來。”韋瑟不得不佩服地讚揚重櫻一句。
奇妙而甚少能夠體會到的心安時間,讓一切的焦躁暫時停止下來,也讓韋瑟想要與重櫻現在就一同枕眠。
“海潮聲……海浪聲……是距離我們如此接近。”
“風聲,雨聲,似乎從未遠去……”
安逸的時分,海水的嘯湧聲也恰到好處而至,響徹在整艘獻祭號的內外……讓主仆兩人從閒逸的思維中重新回到緊張裡。
絕不應該出現的海潮聲音,它卻席卷到每一個乘客的耳中,讓人按捺不住想要跑到甲板上,投注視線穿過那片海洋上黑暗的帷幕看清楚究竟發生什麼事情。
與預料之中的拍擊海岸的粉碎震響並不相同,更接近於一種吹奏出來的激昂交響樂曲。
“能夠理解為,這是海洋的另一種形式歌唱嗎?”
韋瑟的內心中思考著歌聲並不會一直優美,它也會變得聲勢滔天……
聽潮的巨大響聲逐漸滲透出一層輕緩的旋律浸透在其中,不著痕跡的引導著身處這片海域的旅人們陷入沉湎之中。
“韋瑟……”大小姐輕輕呼喚自己的名字,她細軟握住的手在逐漸鬆動,變得像是韋瑟在主動觸碰上去。
屬於暗影彌散的那一刻,隻在自己注意到在潮水的聲音中那悄然開始散布藏匿的歌聲。
它很好地將韋瑟思緒保護起來,讓它能夠繼續地處於清醒之下運行。
看著眠躺姿勢,散開的金發如同油掛壁畫上鋪散開來的絲絮般流淌於被鋪上麵的少女。
她就在前一刻入夢……陰影已經觸及彌漫了她的半身,隻需要再那麼堅定一點,就可以將重櫻從極有可能藏著危險的夢中保護下來。
韋瑟遵守了和重櫻先前的約定——不能夠用任何的手段和方式,來阻止她伴隨著歌聲進入到另一層的精神世界之中。
了解海洋的怪物分享出來的信息。
無論阻止與否,韋瑟都會理所當然的感到某種迫使自己做出抉擇的後悔。
歌聲隨著潮水而來,同樣以退潮的形式而離開,一個小小的浪花用錯誤的角度,拍打在這艘船上,帶走一船上絕大部分人類……深海信徒……的意識。
蔓延的黑暗未知並不是最可怕的,而是在獻祭號上麵,不知道從何處在傾聽走動腳步的鬼祟之人,卻掌握著整艘船近乎全能感知的諾恩·維奇船長。
他才是那些仍然醒著的,彷惶之人的夢魘。
借助著房間裡麵可以踩踏的物件,韋瑟想要倒掛在陽台的落地窗外麵觀察一下夜晚的甲板,仍然是可以做到。
但沒了重櫻的法術,想要離開房間去到其他位置而不被發現,已經近乎是不可能做到的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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