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丁夫人之怒大章求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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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日之後,曹丕果然把那位神醫弟子李當之請了回來。
曹操大喜過望,親自出門相迎,並對曹丕大加讚許。
此時晚輩之中,能為他解決憂心之事的,也隻有這個二兒子了。
“有勞李神醫奔波百裡,前來醫治我兗州百姓,神醫如能為我兗州解此疾患,過後我必然重謝,”書房內,曹操對李當之的態度極為誠懇。
他無法不誠懇,若任由瘟疫蔓延下去,把兗州變成白骨露於野,千裡無雞鳴之地,他這個兗州刺史也就完了。
李當之四十來歲,頜下留著短須,穿著粗布麻衣,看上去跟個普通農夫沒什麼兩樣,不過態度倒顯的有些倨傲。
“使君不用客氣,醫者仁心,為病患去疾乃是天經地義之事,”李當之昂著頭,信心滿滿道:“家師也曾傳授過醫治瘴氣之方,對於兗州疾患,當能藥到病除。”
曹操聽他說的那麼肯定,當即大喜過望,那可是神醫華佗的藥方,豈有無效之理?
對於他的態度也隻能包容了,隻要能治好兗州瘟疫,再惡劣的態度他都能容忍。
“如此便有勞先生了,先生需何種藥材,我這便派人去取。”
李當之點點頭,當場寫下幾十味中草藥的名字交給曹操。
他的藥方倒並非真的用全幾十味藥材,隻不過藥方對於郎中來說乃是核心機密,不能輕易示人,所以他開下那麼多,就是為了亂人耳目的。
曹操也無意得到他的藥方,立即命人去取藥材。
“待藥材取來之後,勞煩先生先配置一副,不瞞先生說,小女亦染上此疾,我要去給小女醫治。”
他已經知道女兒還有一息尚存,要不然曹昂也不至於一直在那裡守著了。
他這幾天被這瘟疫鬨得焦頭爛額,雖然沒有過問曹節之事,但不代表心裡沒有這個女兒,如今找到了神醫弟子,聽聞他有藥方,心中不免又燃起希望,第一反應就是先救女兒。
李當之滿不在乎道:“小事一樁。”
曹操聽他大包大攬,心中非常高興,看了一眼旁邊泰然自若的曹丕,欣慰道:“為整個兗州百姓用藥,就由你來輔助李先生,人手、藥材必須全都跟上,若出現任何尋釁滋事,阻擋用藥者,你可自行處置。
另外,去軍營找你叔父,讓他們帶領軍馬保護李先生,維持秩序。
如這次能順利消除這場瘟疫,我必重重賞你。”
曹操並不是要醫治一兩個人,而是給全州數十萬百姓用藥,這可不是個小差事,需要調動多方人手,彙集所有州縣的藥材,用大鍋熬製,然後讓每一個百姓前來領服。
這事本來由曹昂來做最為合適,畢竟做這件事,全州百姓感念他這個使君的同時,必也會感激舍藥的公子,這可是獲取聲望的絕好機會。
可是一想到曹昂,曹操的心又沉了下去,要是曹昂能有曹丕這般識大局,那就好了。
聽完父親的話,曹丕周身熱乎乎的,這麼大的任務交給自己,這是要讓自己取全功啊。
他趕緊抱拳道:“為父分憂乃是做兒子的本分,兒不要什麼賞賜。”
“嗯,為父心裡有數。”
此後的兩天,細雨夾著雪粒一停沒停,天氣愈發的寒冷。
但是這種天氣也沒有阻止全兗州百姓領藥的熱情。
曹丕命人在各郡縣都用大鍋熬上李當之開的藥,讓百姓免費領取,並且為那病患收容之地專門送去了湯藥。
李當之配的藥同時送到了劉府。
劉平在曹操那裡吃了閉門羹之後,對黃花蒿水的藥效也有點拿不定,何以對太史慈之母有神效,對曹節卻完全無效。
難道,太史慈之母得的真不是瘴氣之疾?
現在隻能等任城郡的百姓服用之後看療效了,反正每隔幾天各郡縣都要統計發病人數上報。
雖然此時刺史府下令全州服用李當之的藥,但是任城郡畢竟已經服用黃花蒿水兩天了。
到時候任城郡跟其他未服用黃花蒿水的郡縣一比對,就能看出有沒有效果。
對於李當之的藥,劉平選擇跟黃花蒿水輪換給曹節服用,畢竟李當之是華佗的弟子,他也不敢說華佗的藥方無效。
此時曹節已經在這張床上躺了四五天了,曹昂也衣不解帶的在床邊坐了四五天,一刻也不曾離開。
他困了就趴床上睡一會兒,醒了就瞪眼看著妹妹,如今他頭發散亂,眼睛熬的血紅,一臉困頓之相。
劉平看著眼前搖搖欲墜的曹昂,不由得心中大為歎服,看來這家夥對妹子的感情還真是不一般。
正想勸慰幾句,突然門被打開,丁夫人竟然帶著丫鬟來了。
如今曹丕兄弟在為全州百姓舍藥,全州百姓自然感念曹丕這個二公子的恩情,這就是民心所向啊。
而他的兒子卻躲在這鬥室裡不出門,讓她如何不急?
如今一看到曹昂這狼狽相,又是心疼又是生氣,憤憤道:“昂兒,你看看你現在成什麼樣子?難道在你心裡,兗州數十萬百姓還比不過節兒?”
“兗州百姓有父親照管,用不著我,”曹昂頹然道:“可是節兒沒有我不行,她自幼就膽小怕黑,我怕她一個人走在黃泉路上會害怕,我在這裡,能送她多遠就送多遠。”
“糊塗!”丁夫人被激怒了:“你是大公子,兗州未來之主,你父親能為你照料到幾時?
你如此這般,即便能做一個好兄長,又如何做一個好主君?
你可知如今曹丕都在做什麼?他在一點一點蠶食你在你父心中的地位。
等有一天,你的地位被蠶食乾淨了,咱們娘倆將來必然死無葬身之地。”
丁夫人自己雖然沒有生養,但卻一手把曹昂養大,在她心中曹昂跟親生兒子沒什麼兩樣。
作為一方諸侯的夫人,她自然清楚,將來隻有把曹昂扶上了世子之位,她的晚年才有保障。
若是讓卞夫人的任何一個兒子做了世子,說她們母子死無葬身之地也不為過。
所以,她們母子也是拴在一根繩上的螞蚱。
可是眼前的曹昂卻有氣無力的道:“兒也知道此時該當去為父分憂,可是一想到節兒還奄奄一息躺在這裡,兒心裡便如刀絞一般的痛,任何事都做不成。”
丁夫人見勸不動曹昂,不由歎了口氣,回身開始勸劉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