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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伯帶著幾個兵士走在前麵,手按在刀柄是哪個,小心先進了官道邊小村子。
村子裡一片安靜,十幾個破舊不堪的土房亂七八糟,零零碎碎坐落在一起,中間用十字形過道劃開。形成一條簡單的街道。
趙伯一票人稀裡嘩啦的聲響在這片小村子裡,顯得極其清晰。
“有人在嗎?”趙伯走到村子口,朝裡麵大叫了聲。
聲音在裡麵回蕩,半響也沒聽到動靜。
“有人在嗎?”他又叫了一聲。
村子裡依舊一片安靜。
跟來的兵士也有些皺眉,順著他的手勢分散,悄悄進了村子查看。
一家家的檢查,一戶戶的慢慢走過。
啪嗒。
一個兵士不小心碰到一個磨麵用的石磨把手,木質的把手一下斷裂,掉落在地。
頓時數道視線急匆匆朝著這邊看過來,趙伯幾步並作一步,走到石磨前仔細查看。
他伸手摸了摸把手斷裂處,手指上頓時沾了些細碎的黃褐色木粉。
“這村子有些年頭了,你們以前誰來過這裡?這地方靠近官道,應該時常有路過人看到才對。”
一眾聚集來的兵士你看我我看你,都搖頭。
“俺倒是聽說老爹提起過,他年輕時候去過沿山城,在路上還在一個村子裡借宿過一宿,也不知道是不是這裡。”一個身材粗壯的兵士粗聲粗氣道。
“你老爹現在都六十了,他年輕的時候,豈不是好幾十年前了?”另一兵士無語道。
“是三十多年前吧。現在這麼久了,也沒啥用了。”這壯兵士笑著回道。
“這村子裡看起來似乎沒人。”趙伯直起身,左右看了看,“你們再去檢查下,如果沒有異常,倒是可以在這裡暫住一宿。”
這年頭因為各種各樣意外,整個村子搬遷或者逃亡的多到海裡去了。空村也不是什麼稀奇事。
很多時候,一場流行病就可能導致一個村子徹底搬遷破敗。
“是!”
一群人分頭開始四處檢查。村子裡十八間土屋,全部被他們掃了一遍,其中一半是壞掉了,屋頂不是有大洞,就是屋子裡有危牆。
趙伯帶人收拾了剩下的土屋,然後派人回去通知等在路上的路全安。
路全安也帶著一眾家眷,趕著牛馬慢慢駛入這小村子。
“有幾間大一點的土屋,大家找找看,分配一下,將就休息一晚,明天再趕路。其餘守夜的人安排好。”路全安指揮著眾人開始放下東西紮營。
光是這點土屋,自然不夠住。需要安置的主要是女眷和孩子,北地不比其他地方,早晚溫差極大,晚上冷下來,甚至結冰的都有。一個不小心風寒很容易。
“村子中央有口井,可以去打水。邊上就是樹林,帶人去撿點枯枝。還有看看附近有沒有野味蘑菇之類,不要走遠注意安全。”
路全安以前也走南闖北過,自然有相關的經驗,很快便將路家大大小小幾十號人安排妥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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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派個人快馬加鞭,去沿山城報訊,就說半路車軸壞了,所以趕路要慢一些,晚幾天才能到。”路全安叫來一個兵士吩咐。
“知道了老爺。”這些兵士都是路安平安排的城衛軍,這趟過來乾活,本就是老大指派,再加上路家對他們不薄,走這麼一趟,每人能掙五兩銀子。已經相當於他們兩個月的利錢了。這樣的多跑一趟,還能額外拿點賞錢,自然沒什麼不滿。
兵士翻身上馬,帶足了飲食,急速朝著沿山城方向飛奔離開。
此時村子裡已經燃起了篝火,準備煮大鍋湯。
路塵心從馬車裡下來,活動活動身子,他本來是要和路依依一起外出求學,不過以他早就憊懶了的性子,哪裡耐得住學院裡苦寒的生活,百般推脫找理由裝病,終於沒去成,錯過了出發時間,最後就隻有路依依去了西川府。
“嘿嘿,沿山城繁華多了,比起西川府有什麼好玩的?勝哥肯定在那邊過得樂不思蜀,聽說那邊畫舫紅船很多,到時候肯定有得玩了。”路塵心心頭嘿嘿蕩漾了把,左右看看周圍。
他是和大夫人遠房的親戚張秀秀一家一個馬車,一起的還有路天洋,車裡稍微有些擠了點。
不過張秀秀生得狐媚臉,身子軟綿綿的,手感極好,一路上他卻是過得挺舒暢。
張秀秀是路勝外公那一支的遠親家女,實際上和他路塵心沒什麼血緣關係。
隻是因為她父親混得不行,之後便投奔家大業大的路家,在府上混個飯吃。
張秀秀本就是她爹不知道在外麵和什麼女人生的,有傳聞說是青樓女子,反正當初抱回來就隻有爹養。
這女孩長大了也性情極開放,因為生得漂亮,總是勾三搭四,和路家路天洋,還有之前的孫八駿也都有些不清不楚。
現在其餘人都走了,路塵心也終於嘗到了這以前一直沒吃過的肉味,自然心情舒暢。
他下了馬車,另一邊路天洋也跟著從另外一輛車上下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