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老夫人不覺得自己會拿一個孩子做借口。
然而反問落下,阮書妍隻是輕飄飄一句話,就把她的逼得沒了聲音。
“為了孩子著想,直接將二弟送出京城,您可願意?”
寂靜蔓延,謝老夫人收緊五指:“如今事情解決,雲棠又有了身孕,將他送出京城,誰來照顧雲棠和謝家?”
說到此處,她又看了眼謝玉春:“更何況,他還入贅了,你是想讓我與雲棠二人餓死麼?”
阮書妍被氣笑了,她方才就猜到謝老夫人不會就此罷休,但怎麼也沒想到,謝老夫人還會將事情扯到謝玉春身上。
“您……”
“夫人,讓我和母親聊聊吧。”
阮書妍話音剛出口就被打斷,她看著謝玉春,良久後點了點頭。
“我在外麵等你。”
她轉身出了房間,還順手將門關了起來。
小半個時辰後,謝玉春出來:“走吧,我們回聽竹苑。”
阮書妍往他身後看了一眼:“不搬了?”
“嗯。”
兩人離開清風院,路上,謝玉春將方才的談話大致說了一遍。
也是這時,阮書妍才知曉謝老夫人還有隱瞞。
“也就是說,她早就知曉這次的事背後,有候府插手?”
“對。”
謝玉春臉色凝重,這件事便是他也沒查出來。
阮書妍也不清楚這件事,甚至於楊寧那邊,都沒做提醒。
她冷聲道:“都是不老實的。”
風吹過,將兩人的衣角撩起。
謝玉春一手負在身後:“這件事眼下雖然壓下,但十萬兩白銀終究太多了,一旦控製不好,怕是會引得朝臣彈劾。”
阮書妍淡淡地說:“夫君入宮請辭,已然將事情透露給皇上,便是朝臣彈劾,隻要皇上的心思不動,夫君就不會有有事。”
沒錯,她二人口中的請辭一說並不是假的,而是實打實的應對,但兩人也是有把握的,因為邊境的剿匪功勞,注定了皇帝不會應允此事。
剩下的,就看他們安排了,而阮書妍的布置已經做出去了。
當天下午,整個京城都傳遍了謝玉春為弟請辭一事。
“十萬兩白銀啊,那謝玉睿著實太荒唐了。”
“誰說不是呢?可憐謝大人為國為民,還是剛從邊境廝殺回來的,怎麼就攤上了這麼一個兄弟?”
有同情的,便也有唱反調的。
“兄弟如此,焉知謝玉春本人不是同樣的人?”
“就是,謝玉春恐怕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番話出來,兩波人之間差點沒打起來。
沒過多久,便有朝臣將這件事捅進宮裡。
禦書房裡,皇帝聽著大臣們的彈劾,眼中多了抹不明的意味。
“聽你們這些言語,近來京城還真是熱鬨的緊啊。”
謝玉春身處邊境,京中什麼事都沒有,一回來就開始何種鬨騰。
底下的大臣紛紛低頭,他們聽得出皇帝話中的不悅,一個個頓時大氣都不敢出。
良久,皇帝擺了擺手:“此事朕知曉了,但謝玉睿的事,不該牽扯到謝玉春頭上,蘇盛。”
“奴才在。”
“你去謝家走一趟,讓謝玉春明日老老實實的上朝,至於京中之事……”
皇帝環顧一圈,眼裡的不明意味轉成了冷意。
“能借出十萬兩白銀供人賭,那想必也不會在意些許銀兩,讓京畿衙門走一趟吧,不說像阮家那般有氣魄,但也不能輸啊。”
蘇盛應聲,恭敬的退出了禦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