沐月坊的宴客廳。
葉曉晴和平西王坐在廳中喝茶、敘話。
葉曉晴把昨夜的夢,和平西王講述了一遍。
平西王沉著眉眼,認真地聽完,沉默了片刻,才眸光深幽地,看著葉曉晴,問道:“葉大小姐,本王曾經聽小將軍說過,你的夢境,通常會有很大程度的預知,包含其中。
以前的很多事情,葉大小姐也都預知得很是靈驗,但不知這次,葉大小姐的預知是什麼?”
葉曉晴眼波流轉,半晌,才回道:“應該和匈奴的陰謀,有關係吧!我擔心的是,匈奴會從王爺這邊下手。那肯定會危及王爺的生命安全,所以,我們要早做準備。以免被動牽製。”
平西王微微頷首:“有一件事情,本王沒有和你提過,也是時候,和你說說了。”
葉曉晴神情專注地看著他,挑眉道:“還有什麼秘密不成?”
“不是秘密,是仇恨”他的目光變得冷厲起來。
他沉吟了片刻,才悠悠開口,講述了老平西王和他的哥哥向雲飛,是如何中了凜風大將的圈套,如何慘死在戰場上的過往。
講完了,他深吸了一口氣,才接著說道:“前些日子,在蒼狼城,和凜風比試的時候,本王險些控製不住。當時真想親手殺了那狗賊!
雖然說,戰爭難免流血犧牲,但是,我的父親和兄長,死得太慘烈了!當時,我知道了事情的真相,我便記下了仇人的名字。心中想著,長大以後,一定要手刃仇人,為我的父兄報仇雪恨!
那個時候,我還隻是一個七八歲的孩童。而且身子骨弱,總是生病,母親也不在了。是福伯一直陪在我身邊,照顧我,陪伴我,鼓勵我”
葉曉晴聽到這裡,滿眼憐惜地看著平西王,她不知道原來他的心裡,竟然藏著這麼多苦
二人沉默了一會兒,葉曉晴才問道:“王爺,總是提到福伯,那現在,他人呢?”
平西王神情落寞,語氣悲涼:“福伯在兩年前,就已經去世了。”
葉曉晴立刻流露出歉意的表情,眸子溫柔而真誠地,注視著平西王,說道:“很抱歉,我不是故意提起的,既然人已經不在了,王爺也不要太難過了。”
他的神情,慢慢恢複了冷峻,目光深沉,眼神銳利:“這個匈奴的凜風大將,是個暴虐、凶殘的人,上次是在賽場上,實在不方便下手!
如果用強,反倒給了匈奴一個開戰的理由。不過,可以看得出,凜風和呼韓邪的關係,非同一般啊!
看到凜風受傷,呼韓邪便咄咄逼人的不依不饒。所以,想要除掉凜風,還是要過呼韓邪這一關。
但是,不管怎樣,下次再遇到凜風,我絕不會輕易地放過他,必要和他分出個你死我活!”
葉曉晴取了兩杯靈泉水,遞到平西王麵前一杯,輕聲道:“王爺,喝點水吧。”
他接過杯子,點點頭,一飲而儘,眼中的冷意絲毫未退。
葉曉晴接著說道:“現在,父親他們,應該已經接到回朝的信函了。沙丁也差不多該上任了,鎮南關有了沙丁鎮守,是絕對可以放心的。沙丁是自己人,而且對父親、對朝廷沒有異心,還多虧了你的舉薦。”
平西王撓了撓頭:“以前,和小將軍在一起的時候,曾經聽他提起過沙丁這個人,而且還不止一次提及。
看得出來,小將軍很是賞識沙丁,我也隻是做個順水人情罷了。”
葉曉晴笑了:“你這‘順水人情’做得好!如果按日程算,父親他們,明日便可啟程回京了。即使留在鎮南關八千精銳,還是有四萬二千人馬。
這大部隊浩浩蕩蕩的,即使是急行軍,怎麼也得二十幾天,才能返回京城。那麼,這段時間,京城的諸多事宜,隻能是我們多跟進一下了。”
平西王點頭應道:“說得沒錯,還有一件事情,我們要多關注。”
“什麼?”葉曉晴抬眼反問,眸光閃動。
平西王沉眸:“前太子李猛,雖然他已經被貶為庶民,但是,畢竟這麼多年以來,太子黨的根基還是很深厚的。一定要防止那些死心塌地,追隨李猛的人,會伺機反撲。
我已經派人,暗中保護現任的太子李儒,他應該是李猛最想殺的人了。而且,既然已經知道了,他和李儒沒有任何血緣關係,那他下起手來,更會無所顧忌了。”
葉曉晴略有所思的點頭:“朝中,不知還有多少李猛的黨羽?這仔細追究起來,怕是會牽連甚廣啊!”
平西王滿臉不屑,道:“這也是皇上最不想看到的結果,很多的朝中大臣,都屬於那種見風使舵、明哲保身之輩。在李猛得勢的時候,這些人鞍前馬後,任由李猛呼來喝去。
如今李猛的太子之位被廢黜,這些人躲之唯恐不及。生怕一個不小心,被皇上知道了,他們曾經都是前任太子的黨羽。雖然,其中不排除一些李猛的死黨。
但是,我相信,大多數的官員,還是願意和李猛劃清界限的!對於這些見風使舵的人,我看還是不要繼續追究下去了。不然,本王擔心,如若真的追查到底,那整個朝堂的官員,便會所剩無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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