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衝緩緩地拉上所有窗簾,那厚重的窗簾在他的拉動下逐漸合攏,將外界的光線一點點隔絕在外。隨後在門外掛上勿擾牌,做完這些,他輕輕握住房間門的把手,謹慎地將門反鎖。
周衝閉上眼睛,集中精神,從空間內緩緩取出馬卡拉的遺物,一件一件地將它們排列開來,仔細地一一清點。錢財之類的物品,他毫不猶豫地全部收回空間,那些冰冷的金屬和紙鈔在他手中迅速消失不見。
剩下的是一套舊衣物,衣物上還殘留著馬卡拉的氣息。身份證和護照靜靜地躺在那裡,仿佛是兩個沉默的見證者。還有一些在華國時拍攝的個人照,照片上的馬卡拉或微笑,或沉思,記錄著他在華國的不同瞬間。帶有他親筆簽名的法律文件和往來賬目也在其中,那些文件上的字跡工整而清晰,顯示出他在處理事務時的嚴謹態度。此外,還有華國供貨商的個人資料,包括他們的習性、喜好等詳細的文字記錄,這些資料無疑是他在商業往來中的重要依據。
也許是對華國生活的真心向往吧,從文件標注的時間來看,除了最初的一份法律文件,剩下的所有文件,包括銀行開卡記錄,上麵所用的都是仿宋體的華文端端正正的簽名"馬卡拉·杜爾"。看到這些資料,他心頭一動,一種微妙的感覺湧上心頭,似乎有什麼重要的東西在腦海中一閃而過,卻又好像隔著一層薄霧,無論他如何努力,都看不清薄霧對麵到底是什麼。
周衝把手上的東西放回桌上,在房間裡來回踱步。他的腳步遲緩,眼神中透露出迷茫和思索。每走一步,他都在努力捕捉那若隱若現的靈感,試圖將它從腦海深處挖掘出來。半個鐘頭後,煙灰缸裡的煙蒂已經積累了半缸,整個房間內一片煙霧繚繞。幸好他下意識地打開了半扇窗戶,否則空氣中的煙霧濃度都夠觸發煙霧報警器報警了。那扇半開的窗戶就像一個與外界溝通的通道,有絲絲縷縷的新鮮空氣緩緩湧入,與屋內濃重的煙霧交織在一起。他確信這個靈感對自己很重要,所以儘管絞儘腦汁也沒想出是什麼,也仍然不肯放棄。
兩個鐘頭之後,他坐在地板上,周圍散落著相片、資料、身份證、護照等物。他的眼神中透露出沮喪,頭發有些淩亂,仿佛經曆了一場激烈的內心掙紮。
“到底是什麼呢?”他喃喃自語,聲音在寂靜的房間裡回蕩。
“相片、資料、身份證、護照……相片、資料、身份證、護照……相片、資料、身份……”他的嘴裡一直重複這些內容,試圖從這些物品中找到靈感的線索。突然,他停住了,猛拍自己的大腿,眼中露出驚喜之色。對了就是身份!他迅速把所有的東西收入空間,隻留下身份證和護照並排放在地上。又一轉念,馬卡拉的屍體出現在證件旁。
看著馬卡拉的屍體和身份證件上的照片,周衝又陷入了沉思。他仔細地端詳著屍體的每一個部位,從麵部特征到身體輪廓,不放過任何一個細節。很快一個粗略的計劃出現在他的腦海中。他甩手取出一隻卷尺,將馬卡拉的身形量了一遍,發現對方與自己的身高相差不大,隻是略顯瘦弱,身體線條也比自己的更纖細一些。這為周衝接下來的計劃奠定了基礎。
他仔細觀察馬卡拉的臉部特征,將《幻形秘典》上記述的要點一一重複,並牢牢記住這些特征。他的眼神專注,牢固地將這些特征刻入腦海深處。接著他取出一大堆的瓶瓶罐罐和各種需要用到的工具、材料,開始進行化妝。他首先拿起一瓶特殊的膠水,小心翼翼地塗抹在自己的臉上,貼上形狀合適的貼片,按照記憶中的臉部輪廓進行初步塑形。然後,他拿起各種顏色的顏料,根據馬卡拉的膚色進行調配,一點點地塗抹在臉上,試圖還原出最真實的膚色。他的動作熟練而又謹慎,每一個步驟都傾注了他大量的精力。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臉上的妝容逐漸成形,越來越接近馬卡拉的模樣。最後,他又對全身的肌膚進行染色,讓自己的整體形象更加逼真。在這個過程中,他不時地對照身份證件上的照片和屍體,進行細微的調整,力求達到完美的效果。
當最後一筆妝容完成時,他站起身來,對著鏡子仔細端詳自己。鏡子裡的人幾乎與馬卡拉一模一樣,除了身體輪廓稍顯壯碩和銳利的眼神,不是親近的人肯定無法分辨偽。他滿意地點點頭,知道自己的計劃已經邁出了關鍵的一步。接下來,他需要更加謹慎地執行後續的計劃,利用這個新的身份去完成一些他心中所想的事情。他深吸一口氣,整理好自己的思緒,準備迎接接下來的挑戰。
周衝從空間中取出一個新手機,將馬卡拉手機上的電話卡插入其中,仍保留關機狀態。將馬卡拉的手機開機,他借助手機翻譯軟件查看上麵的信息,發現基本上都是銀行催款的通知,和數百個未接電話提示,近幾個月也沒有通話記錄。估計這家夥也是被催債的追怕了,平時都不開機的。
再次取出帶有馬卡拉簽名的文件,仔細地用鋼筆複刻馬卡拉的字跡。因為馬卡拉不知是出於什麼目的,竟然用仿宋體簽名,模仿難度幾乎可以說是沒有,加上他幾乎是過目不忘的記憶力,所以他很快掌握了馬卡拉在簽名上的細節。
看看時間不早了,周衝很快換上商務裝,一個閃身穿梭到馬拉波國家公園的樹林裡,提著兩個裝美鈔的帆布袋,迅速離開公園。這些美鈔是此前與安德烈進行交易時,他出於未雨綢繆的考慮順便兌換的。當時一共換了五百萬美元,可如今,依照美元與華幣的兌換率,竟有大約一個多點的貶值損失,這著實讓周衝心中略有一絲無奈。
他在路旁急切地攔下一輛出租車,直奔今年新成立的華國銀行赤內亞分行而去。沿途,他還不忘順便購買了十來張電話卡,以備不時之需。
坐在車上,周衝陷入了沉思。此次來赤內亞的行程,進展得比預期中要順利得多。至少目前自己已經成功獲得了可靠的偽裝身份。接下來,就是要抓緊時間辦理幾個銀行賬戶和貿易公司。為了掩飾身份,可能自己還得在當地陸續開辦幾個實業公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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