額爾登坐在草地上,嘴裡叼著根草,單膝曲著單手放在膝蓋上說:“巴魯,我喜歡草原喜歡自由,你的那些生意,我沒興趣知道,也沒興趣管。”
而他的身邊,一名身形高大的男人,站在額爾登的身邊。
對方長了一張國字臉,看上去就是一副很凶不好惹的樣子。
蘇赫巴魯單手夾煙,煙圈從他的嘴裡慢慢吐出,他眉頭緊蹙道:“額爾登,你是不是還在為了齊正叔的事情怪我。”
額爾登說:“沒有,你是馬場負責人,要怎麼做都是你的自由,我不懂做生意,我也管不了,我相信你有你的難處。”
蘇赫巴魯同樣坐了下來說:“說是不怪我,這話裡火氣卻那麼衝,句句都是針對我。”
額爾登側頭看他,乾脆道:“我不明白,你想要擴大馬場,但你為什麼要損害鄉親們的利益啊。”
蘇赫巴魯說:“你認為我是在故意損害鄉親們的利益?”
額爾登說:“難道不是嗎?”
蘇赫巴魯無奈地說:“我現在在你的心裡,就這麼一個形象嗎?”
“你在齊正叔生病的時候,逼他把草場低價租給你。你為了擴大馬場範圍,逼著附近的牧民把草場都租給你,不同意的你就找人威脅恐嚇,你這樣層出不窮的手段,你讓我怎麼信你?”
蘇赫巴魯猛抽了口煙,吐出煙圈,說:“額爾登,有些事情我說不明白,做生意沒有你想的那麼簡單,有時候有些事情就是要有所取舍的,我希望你能理解我。”
額爾登說:“可你取舍的是鄉親,是那些從小看著我們長大的鄉親。齊正叔小時候還救過我們兩個,你都忘了嗎?”
蘇赫巴魯說:“我沒忘。”
額爾登說:“你沒忘,你怎麼可能會做出逼迫他們簽不平等條約的事情,你還讓人去恐嚇他們,你怎麼做得出來這些事情?”
蘇赫巴魯雙眸黑沉說:“想要成功,一些犧牲是必要的。”
額爾登眼底的光慢慢減弱,他希望巴魯哥能反駁,哪怕隻是反駁幾句也好。
可他沒有。
這一刻,額爾登徹底明白,自己從小仰望的巴魯哥是真的不會回來了。
見額爾登沒有說話,蘇赫巴魯說:“額爾登,我們之間的事情往後再說,但我希望你能留在林海馬場,取得今年騎馬比賽的冠軍。”
額爾登蹙眉說:“我說過不去。”
蘇赫巴魯表情嚴肅地說:“這對於林海馬場來說很重要,你不能不去。”
額爾登怒道:“對於馬場很重要,那關我什麼事?我不會去的。我不僅不會去,我還會退出林海馬場,等到明年草場的合約到期,我會收回。以後不管你怎麼經營馬場都不關我的事。”
蘇赫巴魯臉色鐵青,開口問道:“你這是要跟我絕交嗎?”
額爾登咬著嘴裡的狗尾巴草,在停頓了幾秒後,才神情複雜地說:“巴魯哥,我永遠都不會忘記,我小時候你帶我騎馬的樣子,若是可以,我想要回到那時候。”
蘇赫巴魯眼神黑沉,那張臉沉下來的時候,看著更加可怖了,他說道:“額爾登,你沒有選擇的權利。你彆忘了你的合同還在林海馬場。合同上麵寫得很清楚,會聽從公司的工作安排。”
額爾登不敢置信地看著蘇赫巴魯,說:“你拿這個威脅我?你忘了我是因為什麼原因簽的合同?你卻拿這個威脅我?”
蘇赫巴魯說:“隨便你怎麼想。總之明天的騎馬大賽你若是不去,那我將會代表公司起訴你。”
額爾登臉色鐵青,說:“蘇赫巴魯,你是徹底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