歐陽尋暗罵一聲,果斷與其他人一起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將躲到城牆的邊沿死角下,但這家夥嘴上竟還不消停,
“他們怎麼不用炸藥啊,就算不用炸藥,用火的話我們肯定也全都死定了!”
蕭聰無語,他真想撬開歐陽尋的腦子看看裡麵到底裝的是什麼,這時候說這種話真的好麼?
冷筱鳳像哄小孩般耐心地對歐陽尋解釋道:
“用火或者炸藥的話會被你爹看到,阿尋,你閱曆尚淺,還不懂。”
歐陽尋若有所思地點點頭,一副十分讚同之色,
“嗯,有道理,來人果然不是草包!”
蕭聰聽著旁邊的對話,真不知道該說點啥好,對於此情此景,他既已覺得司空見慣,倒也不再少見多怪,但他是真的是搞不懂,明明一個個精得跟猴兒似的,卻還總是裝出一副不諳世事的樣子,難道這真的很天真、很爛漫嗎?
“他們人怎麼那麼少,也太看不起我們了吧。”
冷筱鳳扭過頭,撅著小嘴,對著幾人不滿地說道。
“因為他們都很強。”
沒有人想到此時竟是一向沉默寡言的宇文豐都會做出回答。
“你怎麼知道?”
“感覺。”宇文豐都目不斜視,抿著嘴唇認真地說道。
冷筱風:“……”
蕭聰:“……”
歐陽尋:“……“
宇文豐都終於以自己的實際行動萌到了在場的所有人。
待那黑色洪流慢慢靠近,一直移動到蕭聰期待的距離,蕭聰忽然燦燦一笑,嘴角勾起的那一段迷人的弧度,潔白的牙齒在月光下像一顆顆晶瑩圓潤的珍珠,
“跟我來,為我護法。”
說要,貓身離去,冷筱鳳幾人緊隨其後。
“錚!“
不知是哪一把劍先動了一下,接著,便如有了奇妙的連鎖反應,正前方的三座封山陣上的劍開始一齊嗡鳴,
“咻、咻、咻……”
八十七道寒光連聲而動,瞬間便收割了十幾條人命,傷口處流血潺潺,從他們定格了的木然表情上得知,他們死時應該還沒明白過是什麼事來。
“小九,你他娘是怎麼辦事的!”
三個為首者其中一人一邊使用一口狼頭大刀左右格擋,一邊聲嘶力竭地大罵,然而他的話就那麼淹沒在了“叮叮當當”金屬交擊樂中,並沒有人回應他,或許那個叫小九的人剛才就已經死了。
陣外之勢雖有減弱,但還未到方寸大亂的地步,正如宇文豐都所言,他們果然都很強,僅是幾個呼吸的時間,傷亡驟減。
牆下儘是霹靂嗙啷的金屬擊打聲,剩下的黑袍人快速散開,他們不再聚在一起,而是在人與人之間保留有一定的空隙,以便在揮劍之時不會將自己的人砍傷,畢竟劍陣不是人,靠在一起才會出大亂子,可即使黑袍人的確是強了一點,沒有傷亡也是不可能的,倘若如此,那蕭聰豈不是也太沒用了。
被激活的劍陣從三座增加到五座,一百四十五把利劍在人群間呼嘯,饒是如此依然未起到多大作用,而反觀對方卻愈發顯得遊刃有餘。
“他們是屠靈府的人。”
宇文豐都右手握著短劍,一臉戒備與驚異之色,沉沉說道。
“嗯?”冷筱鳳和歐陽尋相繼側目。
“我認得他們的招式,這是屠靈十七殤。”
“你不會是看錯了吧,為了一座平民區,屠靈府會將家底都拿出來?”
歐陽尋一臉玩味地看著宇文豐都,而後佯裝出一副誇張的恍然大悟之色,
“哦!他們該不會是衝你來的吧,我怎麼聽說兩年前屠靈府的少公子就是死在你小子手裡的。”
宇文豐都再未答話,冷冷的眸子一動不動地看著不遠處的廝殺,臉上看不出什麼表情,眼神更是感覺不到絲毫感情,就像以往星流雲對他的評價——一塊木頭。
九座大陣被全部激活,從不遠處傳來的金屬交擊聲陡然密集了很多,看著這一幕幕,冷筱鳳咂著小嘴,忍不住感歎道:
“小聰也真夠狠的,要是照這樣下去,恐怕這些黑衣人就算不被砍死,也得被累死吧,蕭家人就是厲害,不愧為玄真之楔,怪不得這麼奇貨可居。”
話音剛落,便有五十八把利劍飛回到了劍陣工事上,緊接著,又飛回了二十九把。
“木頭,快,照小聰剛才的吩咐去做。”冷筱鳳急道。
“還是我去吧。”
歐陽尋轉身,抱起蕭聰留下的四個涅棺,朝著利劍飛回的四座工事上奔躍而去,其速度之快,讓後邊的宇文豐都不禁嘖嘖稱奇,
“嗯,這家夥速度真快,的確是個逃跑的好手。“
四座法陣上的利劍再度飛出,牆下黑袍人的陣勢開始下落,傷亡提高,幾乎每隔幾個呼吸便會有一個人倒下,剩下的也幾近遍體鱗傷,為首的三人雖是氣勢依存,但每個人身上也多多少少添了幾道恐怖的傷口,其中一人大叫道;
“不要怕,那小子修為尚淺,這法陣撐不了多久了!“
另一個人大喊道:“都給我挺住了,一會讓那天殺的小子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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