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兩人如時啟程,臨近正午時,行到一海子出現之處,這海子應該剛移到此地不久,此時隻有一犰狳摸樣的古獸在邊上飲水,這東西個頭不大,約莫兩尺多一點,一身沙塵,應該也是剛從某處鑽出來,碰巧看到這移動而來的海子。
這家夥真是踩了狗屎運了,當然,踩了狗屎運的還有蕭聰和鴻翔。
雖然對方是一頭可以正好用來給鴻翔做陪練的古獸,但此一時彼一時,大家都是來打水的同道中“人”,那便沒有相互為難的必要了。
蕭聰與鴻翔一同來到海子邊,離那古獸約莫有十幾丈的距離,取出這些天來已經空出來的大桶,欲將其一個個地灌滿。
兩人一獸井水不犯河水,各自相安無事,可不多時之後,蕭聰的水桶還沒灌滿,卻見那古獸猛地將頭從水麵伸回來,撒丫子逃命般跑走了。
蕭聰看著極速遠去並遁入地下的古獸,猛地回過神兒來,將裝滿的還未裝滿的大桶一起收進彌芥裡,疾聲道:
“快跑!”
鴻翔還沒來得及反應過是什麼事兒來,就被蕭聰夾在腋下帶上了天。
可為時已晚,一道道暗色的洪流正浩浩湯湯地自四麵八方向這邊湧來,天上飛的,地上跑的,不下千眾。
蕭聰望之麵色大變,取出一根繩子將鴻翔綁在背上,又取出誅仙和一把短劍,將誅仙握在手上,將短劍遞給鴻翔,沉聲道:
“儘量保護好自己。”
說完,陡然極速,意欲向北突圍而出。
湧來的古獸雖多,但看上去天上飛的終究還是比地上跑的少些,而且大漠中所有裸露在沙層之外的生靈都不易生存——連吃都吃不飽,更彆說提高道行了,所以蕭聰判斷,天上飛的肯定要比地上跑的要好對付些。
出人意料的是,空中握緊誅仙的蕭聰嚴陣以待,卻僅是飛過他身旁的幾頭古獸向他發起了攻擊,而其他的皆是匆匆而過,好像完全沒看見他們。
打鬥持續了不過幾個呼吸,除了四五頭古獸對蕭聰胡攪蠻纏被蕭聰斬落外,其他的僅是使出無關痛癢的幾下,隻要蕭聰不當他們的道,他們便不做糾纏,蕭聰恍然大悟,
“他們急著去喝水,哪有時間理我,但是那幾頭還聰明些,明白血也是可以解渴的,抑或說,他們本就是嗜血生靈。”
洪流湧到水邊,海子以肉眼可見的速度收斂,萬眾古獸的鯨吞牛飲,這小小的海子絕不可能喂飽他們每一個,等會兒定又是一場異常激烈的廝殺。
本來蕭聰還想痛痛快快地洗個澡,現在看來是不可能了,再呆下去,等那些畜生們回過神兒來,他倆肯定要死無葬身之地。
“還是保命要緊!”
蕭聰背著鴻翔,頭也不回地遠遁而去。
往後的幾天蕭聰就學精了,每次啟程之前,他都要將鴻翔留在匿影藏息陣裡,自己飛上天去到周圍偵察一番,以確定哪個方向有危險,哪個方向沒有危險,最主要的還是為鴻翔尋找合適的“獵物”,供鴻翔練手。
鴻翔的表現當然也沒有讓蕭聰失望過,不枉費蕭聰對他的一番苦心孤詣的栽培,每次對戰都是一拖再拖,力求讓對手發揮出其最大的價值,這一點,讓蕭聰分外欣慰和讚賞。
不過經過海子一事後,蕭聰心裡又有了新的想法——在大漠中找點兒資源實在是太難了,稍有不慎就要被生吞活剝,必須得想個辦法才行。
冥思苦想間,小心思便不知不覺地打到了薑采君留給他的彌芥上。
可彌芥這玩意兒一旦煉入身體將很難取出—除非像薑采君那樣,但那彌芥是薑采君留給衣缽傳人的,蕭聰若是貿然煉入自己的身體,以後怎麼再傳給薑采君的衣缽傳人?這事兒實在是不好交代。
想他蕭聰身為玄真界第五大家族的四公子,磊落一時,怎麼能做那種出爾反爾外加截胡的事兒!
所以,想要打開那玩意,定然不能直接煉化在自己的身體裡,至於能否用陣法將其打開,還得看蕭家的老祖宗們有沒有無聊到這般境界的人物,創造過有關這方麵的陣法。
但這事兒還真不好說,蕭家有近乎無所不能的摹天樞,對在彌芥中空手套白狼的事簡直是小菜一碟,而且彌芥這玩意兒數量稀少萬金難求,為其專門創造一座陣法實在是沒有必要,因為一輩子根本用不了幾回。
至於道義不道義的事兒,蕭聰倒是不怎麼在乎——我要是死在這兒,還給他找個雞毛傳人!
但在彌芥中搜尋一番後,蕭聰失望地發現還真沒有關於這方麵的陣法,看來老祖宗們對智慧的付出還是挺珍惜的,儘管做了那麼多無聊的事兒,但絕對不做這費力不討好且於生存而言實在算不得緊要的事兒,但都做了這麼多無聊的事兒了,又怎麼差這一件呢,終歸還是他太倒黴罷了。
可若就這樣不了了之,蕭聰不甘心啊,可不甘心又怎樣?他的彌芥中就是沒有關於隔芥取物的陣法,他能奈之於何?
不甘心是真的,無可奈何也是真的,這矛盾在少年心裡糾纏良久,卻讓他恍然大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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