談笑聲戛然而止,二人相繼側目,皆是一臉詫異,鴻翔的臉上還帶著一點毫不掩飾的敵意,冷冷問道:
“閣下找誰?”
來人幾聲輕笑,笑聲有點怪,看樣子是微微轉了下腦袋,隨即走進來,並將皮簾子隨手放下,拱手作揖道:仟仟尛哾
“在下找蕭四公子。”
坐在一旁的蕭聰臉上掛著耐人尋味的微笑,卻遲遲未語,他當然已經知道這不速之客是誰。
鴻翔頭也不轉,一本正經地胡謅道:
“什麼蕭四公子,這裡沒什麼蕭四公子,閣下找錯地方了吧。”
蕭聰臉上的笑意又加深了幾分,自始至終鴻翔都沒有轉臉看他一眼,這足以說明這涉世未深的小家夥演技和定力又提高了不少。
此時的無名狠人亦是換上了另一身勁裝,雖然款式與昨夜那件一般無二,但看上去的確是整潔了不少,觀其摸樣,在來這裡之前應該也是將自己一番仔細搗飭過的,隻見他微微一笑,並將目光轉向含笑不語的蕭聰,笑道:
“那不就是蕭四公子嗎?我們昨晚剛剛切磋過的。”
鴻翔聞言,始知“來者不善”,眉毛立即豎立了起來,怒道:
“原來昨夜打傷我哥哥的人是你!”
無名狠人訕訕一笑,
“切磋而已,切磋而已,不瞞小哥,昨夜在下也身受重傷……”
無名狠人話還沒說完,便聽得鴻翔不帶絲毫感情地冷冷道:
“你受不受傷管我們什麼什麼事兒,你到這兒來要乾嘛,報仇麼?”
無名狠人再次訕訕一笑,一時無言以對,求救似的將目光望向蕭聰。
蕭聰終於開口,玩味兒般笑道:
“閣下如此信守承諾,倒是讓在下甚是吃驚呢。”
無名狠人再次拱手作揖一拜,
“蕭四公子謬讚了,有仙之誓在身,豈敢造次,在下既然輸了,那就該履行承諾才對,該來的,總歸是要來的。”
蕭聰微微一笑,不急不緩道:
“昨夜勝敗,可作數?”
“作數,作數,蕭四公子贏了,在下應依約為奴。”無名狠人平靜道。
蕭聰直眉輕佻,笑道:
“我贏了?怎麼感覺贏得這麼容易呢。”
無名狠人聞言驀地抬首,錯愕道:
“容……容……易嗎?”
蕭聰點點頭,應道:
“不算很難。”
無名狠人咽了口唾沫,囁嚅著說不出話來,他本就是不善言辭之人,此時被蕭聰這般生噎硬懟,自然招架不住無所適從,或許在戰鬥時他就還有些許心戰上的小心思,但在這般隨意閒談間的鬥心之下,是怎麼也沒有半點勝算的,當然也不知道此時那笑吟吟的人兒心裡在打什麼算盤。
一旁的鴻翔圓睜著滴溜溜的大眼睛,看看這個,再看看那個,也不知道在想些什麼,以他天境初期的修為,理應還不能覺察無名狠人的深淺,但有一點他與蕭聰一樣——經完美國度的老東西洗禮後而變得異常強大的精神力,這精神力已經到達他本該在渡河境才能達到的層次,使得現在的他也能通過精神力來感知到無名狠人的大致修為,蕭聰當時也是因為這個才得以判斷無名狠人的渡河境初期實力的。
半晌,蕭聰莞爾一笑,語氣稍緩了些道:
“昨夜你顧及我蕭四少爺的身份,牽襟掣肘實力未得以完全施展,所以昨夜勝負算不得數,你若無意為我之奴,現在大可放心離去。”
無名狠人一聲苦笑,
“蕭四公子多慮了,昨夜在下的確是使出了全力,之所以敗北,不過是因為蕭四公子技高一籌罷了,再說,現在我是否為蕭四公子的奴,恐怕也不是蕭四公子能說了算的,你若要我現在離去,那就是故意置我於死地了。”
這場豪賭是有仙人見證的,而仙人隻在乎敗者是否如約成了勝者的奴,卻不在乎其他,決定權現在已經不在勝者的手裡,既然是有言在先,那仙人的見證怎可隨意消遣,這在某些程度上來說,可是對仙人的威嚴的褻瀆甚至是挑釁啊!
鴻翔這時候沒來由插了句嘴,
“這話說的,確實是沒毛病!”
蕭聰淡淡瞥了鴻翔一眼,後者被嚇得縮了縮腦袋,隨即彆開目光,不敢與其對視,但聽得蕭聰不溫不火道:
“既然都已經到這份兒上,那咱就敞開天窗說亮話,閣下想要留在我身邊,倒是也可以,不過得有其他條件,以保我生命安危萬無一失。”
“什麼條件?”無名狠人語氣裡再現陰沉。
無名狠人語氣的變化蕭聰自然是感受清晰,但他波瀾不驚的態度卻是一如既往,恍似是在麵對一件再尋常不過的事情,語氣也是依舊淡得像水,隻是偶爾會泛起一道如微風輕撫過時的漣漪,
“我想在閣下身上施一道禁製,以防閣下以後不知那根筋搭錯了要跟我玉石俱焚,怎樣?”
無名狠人強壓著怒意,咬牙切齒般道:
“難道有仙之誓還不不夠嗎?再說,蕭四公子就那麼信不過在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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