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境後期修士之間的所謂的殊死之爭跟渡河境的妖刀尹諾相比充其量也就算是小打小鬨,不值一觀——既然有龍爭虎鬥,誰還去在意那些個雞鬥雞狗咬狗呢。
憑借著強大的靈覺感應,蕭聰在方圓近十裡的範圍內仔細搜尋了一遍,發現除了那個與妖刀尹諾針鋒相對著的傻缺兒外,竟沒有幾個修為在天境之上的修者,於是在心裡不禁感歎道:
“看來這忘生穀裡關於實力的地域分布還真是很嚴格啊,不過這些修為高超的家夥為什麼會來這裡呢?”
關於這個問題他懶得多做思考,隻是將目光再次投向前方戰場,心裡也不由得安定了許多——就算來一百個天境,對上跨越兩個大境的渡河,那也無疑是飛蛾撲火以卵擊石,找死!所以他才不怕有哪個腦子裡灌了屎的家夥來自找沒趣,就算正在酣戰的妖刀尹諾無暇抽身,就算他自己也不想出手怕引起了公憤,可事情若到真到了節骨眼上,他和鴻翔也不可能任人宰割,可話說回來,即使是天境中期實力的鴻翔,放在這堆兒烏合之眾裡,那也得算是鶴立雞群虎入羊群的狠角色,哪還用得著他?
妖刀尹諾沒有與對方多說廢話,梓蛇十七式一觸即發,向著人群折行而去,人們紛紛祭出秘法,能逃多快就逃多快,四散而去後隻留下一個人——那個在蕭聰靈覺感應中唯一一個摘星境後期的修者,與極速襲來的妖刀尹諾硬憾了一記。
妖刀尹諾手段淩厲,毫不遲疑,也不問問對方的底細,甚至不看看對方是誰長什麼樣子,便一個旋身,短刀再次順勢直劈而下,那近在咫尺妄想襲擊蕭聰的家夥想來也是個戰鬥經驗十分豐富的人,身法極速而詭異,到現在蕭聰還沒看到這家夥具體長的是個什麼樣子,隻是見一襲灰袍順勢翻轉,嘩嘩作響,妖刀尹諾這近乎妖異的一擊竟被他給躲過了,可躲過歸躲過,刀氣縱橫之下想必應該也沒撈到多少便宜,可這些都不是蕭聰所關注的地方,他所在意的是那不速之客灰袍的材質,在妖刀尹諾如此淩厲的刀氣下竟然沒有破碎開去,想來定不是凡品!
“難不成又是獨孤家的人?”
不明覺厲,杯弓蛇影,也不知怎麼的就又將事情扯到了獨孤家身上,於是他狠狠地搖了搖頭,恨恨道:
“怎麼搞得,難不成小爺我已經開始害怕了?去他娘的獨孤家,小爺早晚要滅了他!”
妖刀尹諾這邊,方才隻是小小的試探,算是走了個過場試試深淺,真正的較量,現在才剛剛開始。
短刀被緊緊握在右手,左手掐了個造型怪異的劍訣,這一招那一夜激戰時蕭聰就已經見識過,知道威力不凡,難纏的緊,所以知道尹諾現在是真的要展現實力了,也知道這家夥已經對對手起了殺心,那一夜蕭聰憑借誅仙在手,並有發揮到極致的靈隱步作輔,才一次次險險躲過,在渡河境高手的刀下遊來走去,端得算是九死一生,但就現在那不速之客的速度明顯不夠,即使在現在看來,他在妖刀尹諾的狂風驟雨下還有一拚之力,但蕭聰卻清楚地知道,這些都是用來做障眼法的假把式,真正的殺招是約莫一個周天過後的猝然一擊,那一擊有多極端和狠辣,蕭聰是知道的,因為那一晚他就是因為這招差點被尹諾給宰了,現在想想還感覺有點心有餘悸。
可讓蕭聰沒有想到的是,那百般假把式之後的猝然一擊竟然又被對麵的不速之客鬼使神差地躲過去了,可靠並不是速度,而是用一記回旋鏢讓妖刀尹諾分了神,乖乖,這可了不得,饒是蕭聰如此閱曆,竟也沒能看出這記回旋鏢裡的道道,現在看來,對方之所以麵對一個渡河境的高手還能如此有恃無恐,原來是個用暗器的行家。
蕭聰不禁冷笑,
“嗬,還真是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狀元,玩暗器能玩到如此出神入化,今個還真是長見識了。”
可他依然不看好那之前曾襲擊過他的不速之客,因為他知道,現在的妖刀尹諾雖然已經展現實力,卻不過是小試牛刀冰山一角而已,離那夜與他戰鬥時所表現出的高超技藝,還差得遠呢!
果然,一擊落空,妖刀尹諾並不惱,而是在嘴角慢慢鉤出一絲冷笑,一雙本來森寒刺骨的眸子裡此時蔑意盎然。
蕭聰在心裡靜靜思忖,總覺著不速之客剛才那一記回旋鏢實在是有點渾然天成神乎其神,這時間、尺度、分寸都拿捏的實在是太好了,近乎完美不敢說,簡直是為妖刀尹諾那一猝然一擊量身定做的,再想想妖刀尹諾方才那一抹蔑然冷笑,一個念頭自蕭聰腦子裡一閃而過——“這倆貨肯定認識!”
人群中更是不乏有眼尖的人,在此混跡多年,知道的自然比蕭聰這個初來乍到者多得多,於是便聽見有旁觀者在一旁幸災樂禍道:
“哦,原來是鬼鏢老兒的弟子,天資不錯嘛,可惜又要夭折了,唉,這鬼鏢老兒怕是又要心疼嘍。”
“摘星境的強者啊,要我,恐怕得心疼死,這得花多少東西和精力才能培養出這麼一顆好苗子,這鬼鏢老兒還真不把自己弟子當寶貝啊,也不知道看緊著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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