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茫茫的大地上,再次展開一場廝殺,蕭聰和尹諾還是將鴻翔護在中間,所幸誅仙劍和妖刀對不明生靈的天生克製,兩人還能撐得下去。
現在以蕭聰他們三個的認知,幻厄古牢的可怕之處就在於無形之中不明生靈的數量龐大,他們似乎已經充斥了這方空間,致使走在這裡的人舉步維艱。
想要走,想要活,就得一刻不停地殺下去,心無旁騖地像諸葛家製造的殺人木偶,直到靈源耗儘的那一刻才能停下。
蕭聰三人的尋找是一個以藥廬為中心的扇形,他們沿著圓弧路線掃過來掃回去,半徑越來越大,這一次他們比較幸運,隻用了三個多時辰就找到了以本體聚在一起的冥烏族。
以某種陣列聚在一起的冥烏族還在與無形之中的不明生靈廝殺著,真的不敢想象,他們是否已經在這裡抗爭了三百多年!
蕭聰三人緩緩靠近,在不足十丈距離的時候,蕭聰施展起冥烏王傳授給他的秘法來,這是冥烏族中階級的象征,一個外族修士習得此秘法,之中原因雖然有待推敲,但卻不能直接拒之門外,因為冥烏族的每一個族眾都相信,任何一隻冥烏都不會將這套秘法外泄,因為,這在某種程度上來說,代表著他們的尊嚴。
自打蕭聰施展起秘法,冥烏族的大長老就第一個發現了這三個不遠處艱難前行的人族修士,他眉頭緊皺,這表情出現在他飽經風霜被殺戮殘蝕的臉上,顯得更為誇張,甚至帶了點猙獰的感覺,在這種鬼地方垂死掙紮三百多年,誰敢說自己的心性不會發生改變呢?
他發出一串婉轉而又怪異的聲音,聲音慢慢消散,冥烏族開始保持陣型緩緩往蕭聰他們這邊靠近,不消片刻,三人一陣便融在了一起。
“小友為何會我族不傳秘法?”沒有寒暄,甚至連招呼都不打,冥烏族長老用神識直接問道。
蕭聰雙手作揖,先是拜了拜,直起身來用神識回答道:
“不敢欺瞞前輩,是冥烏王前輩教授給晚輩的。”
冥烏族長老聞言大驚,全身暗黑色的鱗甲颯颯作響,這一次倒是直接出了聲,
“我王還活著?你是在哪裡見到他的!”
蕭聰老實回答,
“在凜原,冥烏王前輩被困在了巫馬家的皇傀祭下,被我救出來後便告訴了我你們的下落,還傳授了我那套秘法。”
冥烏族長老看上去有點不太相信這件事,
“你是如何找到王上的?”
蕭聰耐心回答,
“前輩墜落在凜原上的消息早就已經被傳開了,但我那時候不知道他是被巫馬家困了起來,直到我在凜原上尋到前輩被困時僥幸逃離的一縷殘魂,跟著殘魂的指引,才找到他。”
冥烏族長老還是有點不太相信,
“巫馬家?怎麼能困得住王上!”
“他們動用了帝靈印。”
“巫馬!”冥烏族長老咬牙切齒,“想我王如此輝煌,竟然會受到這般欺淩,這口氣,讓我冥烏族怎麼咽的下去,淳輪今日發誓,不但要救回王上,還要讓巫馬家血債血償!”
蕭聰笑了笑,
“這個就不勞您費心了,冥烏王前輩已經被我救了,有岑夫子跟他在一起,應該不會出什麼岔子。”
冥烏王長老聞言大驚,
“岑夫子?那小友是……”
蕭聰臉上笑容依舊,
“我叫蕭聰。”
冥烏族長老臉上的驚詫更甚,
“啊!蕭家人!蕭家人能夠修煉了?這……”
蕭聰臉上笑意迅速變得苦澀起來,
“蕭家至今為止,可能隻出現了我一個能修煉的,但是,蕭家已經覆滅了,我不過是一個僥幸存活下來的喪家之犬罷了。”
“不可能!”冥烏族長老立起眉毛,語氣堅決,“蕭家怎麼可能覆滅,身為玄真之楔,蕭家絕對不可能覆滅,要是連蕭家都覆滅了,那整個玄真凡界就完了!”
蕭聰自嘲一笑後又悵然一歎,語氣真摯道:
“是真的,不然,會有哪個蕭家人願意到這臭名昭著的忘生穀裡來。”
冥烏族長老盯著蕭聰的眼睛,半晌後,蒼老如古樹皮一樣的臉上終於湧上一片黯然,
“看來這玄真界,又要亂了……”
語氣聽上去有氣無力。
蕭聰看上去倒還算平靜,隻是說了句,
“該來的,總會來的。”
冥烏族長老釋然,問道:
“不知蕭公子到此,所為何事?”
蕭聰雖然覺得這個問題問得多餘——他本就是順著冥烏王的指引才來這裡的啊,但還是言簡意賅的回答道,
“找你們。”
可能是意識到自己問提問的愚蠢,冥烏族長老閃過一瞬間的不自然,
“蕭公子要我們做什麼?我等雖已經身陷絕境,但隻要蕭公子開口,力所能及之事,一定全力以赴。”
蕭聰笑笑,
“前輩言重了,蕭家和冥烏族現在都已沒落,勢單力薄在玄真界很難光明正大地生存下去,苟且偷生,想必前輩心裡也是極不願意的,要不也不會帶著族眾到這幻厄古牢中冒死尋求證道契機,晚輩隻是覺得,我們這些沒落的勢力,隻有合在一起,才能在玄真界生存下去,甚至是東山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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