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才蕭聰還在納悶,他在下邊跟其他幾人聊了這麼長時間,天上的黑麒蟒竟然一直沒有發動攻擊,等飛到上麵來一看才知道,原來這一人一蛇趁著他們幾人說話的空兒,已經完全融合在了一起,再仔細一看,原來與黑麒蟒融合在一起的不光是麓坪老祖,還有那幾個殘存的落仙府高徒!
對此,蕭聰見怪不怪,因為這在玄真界委實算不得什麼秘術,頂多算是相輔相成的雙修,修士與靈獸之間處於平等地位,隻不過大戰過後,麓坪老祖恐怕要給這條黑麒蟒莫大的好處,真論起來,還不如忘生穀狐浪婆的淫yu道——至今蕭聰也不知道狐浪婆修煉的功法叫什麼。
敵不動我不動,敵欲動我先動,這是誰說的至理名言來著,蕭聰忘了,但前賢所言能流傳千年,總歸是有其中的道理,趁著對麵黑麒蟒還沒發動攻擊的時間,蕭聰在幾人身前遊走一圈,各分了一枚上品丹藥。
黑麒蟒的眉心處,慢慢浮現出一張人臉來,是麓坪老祖,但聽得他森然冷笑道:
“蕭聰,不要以為老夫不知道你的手段,你有蕭鳳哲的石刻殺陣在手,隨隨便便就能把整個雲蟒山夷為平地,可我就是不下去,你能怎樣,要不,你拿一塊蕭鳳哲的頂級石刻來了結老夫的性命,能死在那種玩意兒下,老夫倒是欣慰的很呐,可是,你舍得嗎?”
蕭聰微微一笑,平靜道:
“你以為你們跟這條長蟲融合在一起,就能僥幸不死了,不過渡河境中期大瓶頸的實力,憑借我們幾個,今天照樣能收了你!”
“黃口小兒,口出狂言,老夫今天就要看一看,你如何收我!”
麓坪老祖話音剛落,那條百餘丈的黑麒蟒便張開血噴大口向蕭聰這邊咬來,蕭聰狠了狠心,終究還是壓下心裡的衝動沒有展現出摘星境的真實實力來,隻是用摘星翼配合靈隱步,急速閃略時順便用灌滿天道真力的誅仙劍在黑麒蟒下顎上劃了道毫不起眼的口子。
這次不到萬不得已,他不打算出這個風頭,機會全留給星流雲他們幾個,隻有這樣做,這件事才有意義。
至於尹諾那邊,也是一副點到為止的花架子,這一次似乎很懂蕭聰的意思,當然,若是有人暗中提醒,那便是另外一回事了。
星流雲剽悍依舊,化龍訣估計已經被他催發到他能達到的極致,因為之前還是鱗甲覆蓋的一雙手,此時竟然變成了兩隻瘦骨嶙峋的龍爪子,指鋒如刀,寒光熠熠。
歐陽尋手持方天畫戟,也不知是用了什麼秘法,一聲暴喝後,氣息暴漲,衣衫破碎開去,露出裡麵盤虯臥龍的肌肉,長發飛揚宛若魔神降臨。
幽女早就已經將琴放進歐陽尋的彌芥,剛開始時她身無長物,一張無暇仙顏上布滿冰霜,她靜靜地漂浮在那兒,然後緩緩從頭上拿下一根紫釵捏於指尖,紫釵迅速變大,最後化成一柄飛劍的摸樣,幽女右手掐訣,揮手間,飛劍呼嘯。
再農和霍鬨依舊是冥烏本體的摸樣,喙啄抓撓,完全是出於本能的把式,外人隻當這場麵看起來滑稽可笑,殊不知裡麵蘊含了多少無儘歲月積攢下來的道道兒,飛禽與爬蟲本就是死敵,自洪荒以來,在不停歇的較量中此漲彼漲,隻是此時看上去,麵對百丈長的黑麒蟒,兩隻冥烏更像是小麻雀。
至於鴻翔,他修為太低,除了全力以赴,沒有選擇的餘地。
戰況慘烈,超乎蕭聰的想象,他本以為憑借他們現在的實力斬殺一頭渡河境中期的畜生,雖不敢說易如反掌,但總歸不會那麼吃力,事實證明這一次他的確是有點托大了,因為戰著戰著,感覺情況越來越不對味兒,這條人畜融合的怪物細水長流,戰力也實在是太強了,這時候他才猛然想起,自始至終,這條實力穩壓麓坪老祖一頭的黑麒蟒都沒吐過一句人言,即使是融合之後,主導權還是全在麓坪老祖那裡,這隻有一種可能——這條黑麒蟒可能自小就是由落仙府養起來的,與其說它是一條生靈,不如說它是一隻容器,與落仙府高徒的融合,近乎是完美的!
可話說回來,以他們現在四天境、三摘星、一渡河的總體實力去挑戰一個完美融合的渡河境中期大瓶頸強者,本來就是老鼠舔貓逼,沒事找刺激嘛!
終於,蕭聰大喊,
“尹諾,出全力!”
一向對蕭聰言聽計從的尹諾當下毫不遲疑,阿南道三道中的苦字訣怒劈而出,確實是殺了黑麒蟒一記出其不意,不知是因為戰鬥經驗豐富還是因為瞎貓碰上了死耗子,由妖刀延伸出來的刀芒竟然準確無誤地落在了黑麒蟒的“七寸”處,那妖刀本就算得上是神兵寶刃,此時又有阿南道三刀加持,威力自然非同凡響。
黑麒蟒吃痛,身軀一陣扭曲,再農和霍鬨瞅準時機,一左一右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啄向黑麒蟒的眼睛,歐陽尋和星流雲亦是沒有放過這個難得的機會,隻不過星流雲的赤紋龍櫻槍雖然也算的上難得一見,但其銳利程度終究比不上歐陽尋手裡的方天畫戟,不過這家夥貌似早就已經發現了這個問題,所以在歐陽尋揮戟怒劈的同時,他直接使出了自己的爪子,而幽女駕馭的飛劍,也正筆直往黑麒蟒的眉心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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