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今天晚上開始,蕭聰終於可以著手煉製陣盤了。
將歐陽尋昨晚寫的東西過一遍,蕭聰取出爐鼎,將一應材料在爐鼎中擺置好,最後在爐底升起火焰,他雖然煉器水平不高,但多少還是懂些皮毛,控製火焰是煉器的基本功,而他正好對這一點很擅長。
蕭聰小心翼翼地控製著火焰,不時將剩下的材料丟緊爐鼎中,這場景勾得歐陽尋心不在焉,他的心思早就不在地圖上了,最後索性不再研究地圖,而是直接坐在那兒看蕭聰煉製陣盤來。
當年蕭鳳哲煉製陣盤的時候也需要控製火焰,不過他的方法跟蕭聰相比便顯得有些笨拙和繁瑣,他得提前準備好大量的碎靈石,然後經過一定的配比,靠燃燒靈石的數量來調節火焰的溫度,蕭聰覺得自己的手段比老祖宗高明得多,所以煉製陣盤的成功率也就大得多,心裡麵竟有點沾沾自喜。
不多時,爐鼎中的材料開始融化,五顏六色的漿汁沿著中央凸台側麵的流道慢慢往上湧,最後彙進凸台頂部的池子裡,這時候爐鼎內腔壁上的浮雕開始發光,好像產生了一種無形的力量,催動這些漿汁按一定的規則進行融合。
待陣盤成型之後,蕭聰騰出一隻手來,將最後一樣材料——極品萬年玄冰放在陣盤上,並及時收火,霎時間,白霧彌漫。
不多時,白霧散去,蕭聰小心翼翼地取下嵌在小池子裡的陣盤,仔細打量,越看越覺得不對勁,正疑惑間,那陣盤竟倏然化成了齏粉。
蕭聰目瞪口呆,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可眼前景物就是這樣,那細膩的粉塵還在指尖流淌,清晰地觸感,容不他作絲毫質疑。
說真的,蕭聰本來沒期望第一次煉製陣盤就能取得成功,就算是對於最低級的幻陣,他也沒敢抱一步到位的奢望,可他也沒想過第一次嘗試,失敗得能這樣徹底——直接化成齏粉,無跡可尋,簡直連一點經驗教訓都不給他留,若是沒有半點失落,那是假的!
蕭聰撚落指尖粉塵,悵然一歎,忍不住小聲罵了句,
“他仙人的……”
看在一旁的歐陽尋忍俊不禁,揶揄道:
“我記得在給你寫的那幾頁紙上重點題了,這隻爐鼎裡封印著一枚神秘的火種,你到底有沒有認真看我給你寫的東西?還是說,你對你自己的火焰太過自信了,認為它比那神秘火種還厲害。”
蕭聰扁扁嘴,無感道:
“看了,隻是原本以為煉製最簡單的陣盤用我自己的火焰也可以,現在看來是我想多了。”
歐陽尋撓撓額頭,笑道:
“你說的好像倒也對,若說沒了神秘火焰就煉製不了陣盤,那就應該是先有神秘火焰然後才有以石刻陣之法才對,呃……不對,那樣的話,可能就沒有現在的以石刻陣之法了。”
蕭聰鼻子裡一笑,
“不錯,還算有點腦子。”
歐陽尋撅起大嘴,挑挑眉毛道:
“那你也用神秘火焰試一下唄,說不定能成呢?”
蕭聰輕輕拍了拍手,又是一歎,
“唉,姑且試一試吧。”
而後,取出一些靈石,用誅仙劍切成碎快,將爐鼎清理乾淨,再把需要的材料重新擺在適當的位置上,最後取了一些碎靈石,丟進爐底。
歐陽尋一瞬不瞬地看著蕭聰,眉頭微皺,緩緩搖頭,張了張嘴,欲言又止,最後一點動靜沒出,靜靜地看著蕭聰將方才的步驟又走了一遍。
這一次還是意料之中的失敗,意料之外的是這次的失敗跟上一次一樣徹底,歐陽尋看著自蕭聰指尖滑落的齏粉,麵色波瀾不驚,好像早就知道事情會變成這個樣子。
蕭聰自嘲一笑,輕輕甩手,然後饒有趣味地使勁在手上吹了一遍。
歐陽尋開口說話了,
“你現在還不適合著手煉製陣盤。”
蕭聰詫異的目光朝歐陽尋這邊投來,按照以往,歐陽尋應該發表一通頭頭是道的分析,最後再說幾句鼓勵的話給他打氣,這樣將他一錘子砸死的情況,還是頭一次出現,搞得他心裡都有點沒底了,
“你……為什麼這麼說?”
歐陽尋定定回道:
“因為你對煉器完全沒有一點基礎,說白了,你現在還沒有對於煉器材料的那種特殊感應,所以煉製出來的東西隻能是廢品,而且,依我看,即使你煉製的是最低級的陣盤,可這一套放在整個煉器體係中,其實是很有難度的存在,你要是想成功煉製出陣盤來,首先還得將自己的煉器水平提高到一定境界才行。”
蕭聰苦笑,
“也就是說,我還得再花大量的時間去惡補煉器技藝?”
歐陽尋點頭,
“你沒有彆的選擇。”
蕭聰無奈,鼓著腮幫子吹一口清氣,額前劉海微微揚起,
“行吧,就姑且再學門手藝,技多不壓身嘛。”
歐陽尋從地上爬起來,往前走幾步到蕭聰身邊,拍拍後者的肩膀,鄭重道:
“有我在一邊指導,你一定可以在煉器這門技藝上學有所成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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